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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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忘记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再醒来时已经是正午。

如果只是熬夜一晚，第二天会很精神，但是遭遇连续两天的睡眠不规律和纵欲过度，梅玉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腰腿酸痛，头昏眼花，还有他那一直都没舍得拔的智齿也有点隐隐作痛。

吃过只有面包火腿肠和矿泉水的简单一餐后，梅玉驱车向山上进发。这座当年没有能力推平建工厂的高山并没有被浪费，在向阳的半山腰处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公墓。

公墓虽然不适合自杀，但是鬼大概觉得那里跟他的气质十分相符，所以也常常在那里露面。

当然，梅玉并不认为他会在青天白日底下遇见鬼，他只是想过去踩个点，最好找个太阳晒不到的树荫外睡一会儿。

等今晚见到鬼，梅玉思考了一下，他应该将昨天存下来的那几个通缉令拿给鬼看看。昨晚鬼说过他没有忘记死前的事情，只是需要提醒一下，说不定他能从通缉令里看到熟悉的脸，想起他死时的细节。

虽然鬼不希望梅玉去报警，但是梅玉觉得这是帮他伸冤的必要之举。

梅玉在内心中排演了几句对话，为鬼不同角度的拒绝准备好了游说的说辞。

在公墓之前，有一个小土屋引起了梅玉的注意，那里看起来不能自杀，但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催促梅玉下了车走过去看看。

那是在农村才能见到的土坯屋，正门向西，面对着公墓，屋顶是砖瓦的，所以年代应该并不算太久远，外墙的水泥因为风吹日晒剥落了大半，但是整体看起来还算结实。

走近的过程中，梅玉就听到了一下一下规律的锤子敲击钉子的声音，以往的回忆让梅玉有些惴惴不安。

鬼难道会在白天出现吗？之前从未遇见过，梅玉一边疑惑着一边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就在这阴暗狭小的室内，鬼呈大字型挂在面对着大门的墙上，他左手手掌向外，手背紧贴着墙壁，手腕处钉着一根巨大的生锈铁钉，是那种只有在老实木门上才能见到的方头钉子，单拿出来可能比鬼的手还要长。他的右手握着一个看起来就很沉的铁锤，正在挥舞着它将那穿透手腕的铁钉钉入墙壁。

仔细一看，鬼那赤裸的两只脚踝已经钉死在了墙上，那只保存尚且完好的脚踝从钉子处流出粘稠的绿色脓液，混合着钉子上的铁锈流了一地，而另一只只剩下土‎‍黄‍‌‍色‌‌‎‎‍骨骼的脚，钉子就钉在脚掌的跖骨之间，那根钉子比鬼的跖骨间隙要大，很明显它在钉入的过程中就已经将那根可怜的骨头折断了。

此刻鬼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那两个钉子上，但是看他的表情一点也不疼，挥舞锤子的右手还是那么有力，但是能看出来，每次钉子更深地嵌入手腕时，那绷紧了的手指还是会痉挛一下。

梅玉被吓得呆在原地，就像一只野兔蹦着跳着跳到了一只猎犬面前，他一时间忘记了思考，全身的肌肉都因为恐惧而绷紧了。可是野兔尚且可以凭借本能逃脱，梅玉与鬼长久相处而培养出来的本能却让他动弹不得。他已经习惯在鬼面前逆来顺受了。

他的心脏突然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压迫，原来他在下意识间已经伸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他在感到震惊或者疑惑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按住胸口，哪怕鬼要自杀，也不必采用这种残酷的方式吧。梅玉想不明白为什么昨天里越变越正常的鬼到今天突然极端了。

鬼看到梅玉进来裂开了大嘴，嘿嘿笑了两声，并没有说话，转头继续他的工作。

“小伟，小伟，你这是怎么了？”梅玉终于找回了冷静，试探性地问道。

他的声音理所当然没有得到鬼的半分回应。

他没想过再见面会是这种情况，但是无论如何，既然他决定要帮助小伟，就不会轻易放弃，在小伟真的把自己钉死在墙上前，他要把他拽下来。

梅玉脱下书包随手一丢，就去试着拔那根钉在鬼脚踝的钉子，可是当他的手真的触碰上去时，别说钉子，连鬼的骨骼皮肤都没摸到，鬼在拒绝他。

梅玉只能去扯鬼的裤子，直接撕破了包裹住‌‎阴‍‎‌茎‎‎‍‌‌的布料，幸好，以往的经验排上了用场，无论什么时候，鬼的‌‎阴‍‎‌茎‎‎‍‌‌都不会拒绝他。

鬼的动作因他而犹豫了一秒，沉重的铁锤在空中一顿，但是之后又开始更‎‍‍‌‌大‍‌‎‎‍力‌‎‍‎地敲击。

眼见着那根左手也要钉死在墙上了，梅玉急切地撸那根软着的‌‎阴‍‎‌茎‎‎‍‌‌，他之前从未思考过如何能用手取悦别的男人，现在却不停地在脑内搜刮自己‎‌‍‎‍自‎‎慰‎‎时的感受，想要将那根‌‎阴‍‎‌茎‎‎‍‌‌尽快撸硬。

他甚至都忘记了，现在他面对的不是有意识的小伟，这样强行挑起鬼的‍‌‍‌‎性‌‎‍‍欲‎‌‍‎，之后可能会面临着可怕的后果。

越是焦急梅玉的手就越不听使唤，毫无章法的动作并没有让鬼成功硬起来。

那块依旧软着的肉块被梅玉捧在手里，它是柔软光滑的，只有一点点发霉，没有腐烂没有变质，它的表皮甚至还是完整的。

梅玉撸了很久也没有将他撸硬，甚至都没有撸出哪怕一点点前列腺液，它摸起来依旧是干燥的，比起活人来，它都没有粘手的包皮垢，就连原本的那一点点灰尘也被梅玉的手擦了个干净。

它很干净，也很安全，哪怕有危险，只要等鬼‍‍‌‎射‍‎‍精‌‍‌‎‍，一切曾经的危险也都将不复存在，这个疯狂的想法萦绕在梅玉的头脑里。

他盯着这根‌‎阴‍‎‌茎‎‎‍‌‌，头脑一冲动，低下头舔了一口。

他没有尝出什么味道来，因为他只是刚低下头，舌尖轻轻点过‎‎龟‎‌‍‍‌头‎‍‎，就感到一阵冷风，转头一看，鬼挥舞着锤头直冲他的太阳穴袭来。

梅玉吓得身子一僵，急忙向后躲闪，但是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鬼的锤头穿过了他的太阳穴，又从额头穿了出来。

幸好鬼现在没有实体，梅玉并没有受伤，只是被吓出一身冷汗，身体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在梅玉的记忆里，鬼从未怀着“伤害”自己的目的行动过，他那些难以理解的举止大多是以性为前提的，此前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鬼想害自己，所以梅玉一直都以为鬼是安全的，至少比活人安全。

只是过了一个晚上而已，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鬼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梅玉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一脸震惊地望着依旧挂在墙上的鬼。

鬼挥舞过那失败的一锤子之后也停下了，紧握着锤子的右手无力地吹在身侧。他那没了牙齿的嘴微张着，瞳孔涣散的眼睛盯着梅玉的方向，胸口大幅度地起伏。他也像梅玉一样在大喘气，好像这样的动作能让他早已失去了呼吸的身体感到安慰。

鬼与梅玉对视了一会儿，抿了下嘴唇，又举起了锤头，这次对准的是左手手腕上的铁钉。

“小伟？小伟！”

梅玉惊叫着跪起来，手下意识地搭上鬼钉在墙上的脚，这次他碰到了，鬼并没有再拒绝他。

冰凉坚硬的触感让梅玉找回了些理智，但是只有一点点，他完全没有考虑之后会发生什么，就要直接上手拔钉子，可是铁钉粗糙尖锐的外表却险些划伤他的手指，他不得不拉开外套的拉链，垫着自己的衣服再次尝试把那根钉入骨骼和墙壁的钉子拔下来。

土坯屋的墙壁由土和稻草做的砖砌成，原本就不结实，再加上钉钉子的是个神智不清的疯狗，梅玉十分顺利地就拔了下来了一根钉子，接着是另一根。

鬼左手的钉子梅玉要举高了胳膊才能碰到，所以他没有试着去拔，当然他也没有时间去拔，鬼已经将那棵钉子钉死了，那只手已经好像是死掉了一样无力地挂在墙上，哪怕鬼的身体上的动作再大，在牵动着手腕撕扯伤口时也不会再引起反射性的痉挛。

鬼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一棵铁钉。

梅玉不顾一切地爬起来，直接揽着鬼的腰向后躺倒，硬是把他扯到地上。

看起来鬼肢体的接合处没有钉子钉得结实，鬼的身体下来了，那根胳膊却留在了墙上。

鬼生气了，梅玉能明显感受到，鬼刚才因为差点儿伤到梅玉可能有那么一点愧疚全都消失无踪，只剩下了被梅玉打扰的愤怒，梅玉躺在地上，感觉周围气压低了很多。

“小伟你怎么了！我是小情啊，是小情，你不记得了吗？”

鬼并未理会梅玉的呼喊，他从梅玉身上爬起来后一脚踩住了梅玉的胸口，力气不至于踩断肋骨，却让梅玉没有力气起身，连呼吸都很勉强。

他扯断了墙上那只胳膊的腕骨，将它从墙上摘下来，接着转身蹲下，掐着梅玉的下巴逼迫他张大嘴，将那根皂化了还沾满灰尘和霉菌的手塞进梅玉嘴里。

“啊！。。。唔呃。”

那些手指松散而没有力量，拇指在塞的过程中跑到了嘴唇外边，鬼就把那只沾满口水的手抽了出来，顺了一下手指又再次捅进了梅玉嘴里。

并起来的手掌最粗的部分都塞进梅玉的牙齿里之后差不多就能把手固定住了，但是鬼还是停止，他又往里捅了几下，确定指尖已经深入了梅玉的喉咙，一直将梅玉捅到泪流满面不住干呕才停下。

梅玉被踩着胸口，别说反抗，连呼吸都很困难，喉咙都被塞住之后他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生存的本能让他挣扎着两只没有被束缚的胳膊，想把嘴里的胳膊‍‌‎拔‍‍‎‌‌出‍‍‌‎‌来‍‍。

但是鬼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起身后踢了梅玉一脚，让他滚了180度变成趴在地上，之后单手捉住那两根胡乱挥舞的手腕锁在背后。

被迫仰起头打开气管的姿势让梅玉终于喘上来一口气，他的喉咙虽然已经尽可能地开到最大了，因为呼吸而产生的急促的气流依然被挤压出悲惨的声音。

“呃。。。呕。。。”

那根皂化的胳膊尝起来跟他那恶心人的臭味差不多，酸臭地根本尝不出来是红肉，反倒像是腐烂的咸鱼或者蛤蜊。口感并不像肥皂一样硬，而是像稍微硬一点的猪油，却不像猪油一样粘嘴，牙齿咬下去会感受到一点可有可无的阻力，从切口处溢出一些液体，润滑着略有些干涩的血肉组织，总体来说比咬豆腐要顺畅。

梅玉一开始是强迫自己张大嘴的，可是被反过来的时候还是无法控制地咬下来一大块肉，如果不是鬼的骨头卡住了他的牙齿，他已经把那根胳膊咬断了。

但是能勉强合上嘴并没有对梅玉现在的处境有任何帮助，他下意识吞咽的动作让鬼手的指尖不停地摩擦着舌根和喉咙，从而控制不住地干呕。

鬼手的皮肤已经没有了任何隔绝的作用，肉经过化学变化已经变成了水溶性的物质，它们遇到梅玉的胃液和口水会缓慢地融化，就像真正的肥皂一样，扩散到梅玉口腔里的各个角落，而嘴里被东西塞满的感觉和恶臭的刺激会让梅玉从生理层面上分泌更过的口水，这是一个恶性循环，那些溶解了鬼血肉的口水和胃液会因为梅玉吞咽的动作被咽进肚子里，或者溢出嘴角。

皮肤深层未曾被阳光和空气直接接触过的组织很明显有更加恶劣的气味，当外层的组织被融化后，它们会慢慢地暴露出来，味道更加刺鼻，直冲天灵盖。

鬼没有再压迫梅玉的后背，大概只要一只手不方便，又看梅玉根本无力反抗，他放开了禁锢着梅玉双腕的手，翻身骑在了梅玉腰上。

双手重获自由的梅玉突然意识到自己得到了机会，他没有着急处理嘴里的胳膊，而是注意着鬼的举动，要反抗这只疯狗必须一举成功，不然它只会更加不顾一切地进攻。

可惜他的小刀昨晚留在了井底，不然还能拿出来打鬼一个措手不及，现在，他只能靠身体跟鬼拼一把了。

梅玉在鬼上身前倾的一瞬间暴起，扭转着身体用手肘去攻击鬼的肋骨。

然而梅玉的反击就像狗粮反抗狗一样无力，他袭击鬼的手肘还没有碰到鬼的皮毛就被轻松制住，接着，粗糙的金属物磨破皮肤的感觉让他意识到，鬼攥紧他胳膊的那根手里还握着一根生锈铁钉，原来鬼松手并不是想放开他，而是想去拿钉子。

“啊。。。啊啊！”

鬼捉住了梅玉袭击他的那根胳膊，将钉子穿透手掌，之后压着钉子将梅玉那只不断痉挛着的手钉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

梅玉痛得顿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无力地趴在地上，眼睛里全都是泪水，挣扎着抬起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红影，鲜血甜腥的味道突破了腐肉的腥臭飘进他的鼻子里。

他的手，已经被染成了一个红色的，鲜红的血一点一点从伤口溢出来，沿着他的胳膊一直流到手肘，温热又黏糊糊的感觉比鬼身上的腐肉更加恶心，当鲜血的温度逐渐冷却下来，凝结成半固体时梅玉觉得他要因为疼痛而疯掉了。

梅玉现在根本不敢动，他想过把那根钉子‍‌‎拔‍‍‎‌‌出‍‍‌‎‌来‍‍，可只要一点点轻微的震动都能撕扯到他的伤口，只是抬起胸口的动作就让他疼得浑身发抖，再一次瘫软在地。

鬼大概是看出来梅玉已经无力反抗了，他没有为梅玉的另一只手钉上钉子。

他站起身，粗暴地扯下梅玉的裤子，完全没有润滑和扩张，就这样将不知何时硬起的巨大‌‎阴‍‎‌茎‎‎‍‌‌塞进了梅玉因为疼痛而紧缩的‎‍‌‍‌后‍‎‌穴‍‎‍‌。

“呃啊。。。呕。。。”

梅玉一边因为疼痛尖叫一边干呕。

鬼那‌‎阴‍‎‌茎‎‎‍‌‌像是冰冷的钢管一样蛮横地塞进梅玉的身体，就像他钉死自己一样强硬不留丝毫余地，完全不顾梅玉的拒绝，梅玉觉得，哪怕他后面其实没有洞，鬼也能硬生生捅一个洞出来。

越来越多的血液从‎‍‌‍‌后‍‎‌穴‍‎‍‌撕裂的伤口里流出，鬼借由血液的润滑开始‎‎‌‍‍抽‍‎插‍‍‌‌，像真正的疯狗一样没有目的地只知道咬住一个东西就不松口，粗大的茎身破开层层黏膜，撕开更多的伤口，溢出更多的血液。

梅玉的身体跟随者鬼的‎‎‌‍‍抽‍‎插‍‍‌‌，不受控制地发抖，他还没有痛到昏厥过去，但是应该快了。这样的鬼梅玉很熟悉，他完全回到了最开始无法沟通也不能理解的样子。

其实比起鬼那恐怖的模样和态度，简单直白的疼痛更容易让梅玉心脏怦怦直跳。

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安全的，无论鬼曾经对他做过什么，只要他能‍‍‌‎射‍‎‍精‌‍‌‎‍，一切疼痛都会消失，他会忘记曾经经历过的痛苦，只剩下心脏狂跳的回忆。

这种充满安全感的关系让梅玉觉得像是做了一场‌‍‎‎‌奇‎‍‌幻‍‌的梦，他甚至有些向往这样恐怖且暴力的‌‍‌‎‍性‍‍‌‎爱‍‌。

实际上，梅玉并不是受虐狂和恋尸癖，他仅仅是有一些变态而已，只是他不知道他这变态的癖好是天生就有的，还是因为鬼才产生的。

失血过多让梅玉眼花耳鸣，脑子不停地胡思乱想，逐渐地，他不再能感受到手以及‎‍‌‍‌后‍‎‌穴‍‎‍‌的疼痛，不再能感受到塞进喉咙的鬼手。

他先是需要格外用力才能喘过气来，后来，哪怕没有力气呼吸也不会感到窒息。他不再有力气睁开眼，只模模糊糊地通过眼皮间细小的缝隙看到一点光。他看到几个不同形状大小的色块在规律地移动，那是鬼还在使用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不会再反射性地抽搐，不会再将肌肉全部绷紧，那被撕裂的‎‍‌‍‌后‍‎‌穴‍‎‍‌完全变成了一个宽敞的血洞，哪怕是鬼的巨物也不能将它完全填满。

鬼开始不满意他没有反应的身体，在梅玉真的昏过去之前，他将‌‎阴‍‎‌茎‎‎‍‌‌从那已经没有知觉的‎‍‌‍‌后‍‎‌穴‍‎‍‌里抽出，拔下钉在梅玉手背上的钉子和他嘴里的手臂，将他的身体翻了个面。

“咳咳咳。。。呕。。。”梅玉的身体被重重摔在地上，大量新鲜空气一下子灌进他的肺里，他控制不住地咳嗽和呕吐，想要将吞咽进胃里的液体都吐出来。

他本来可以就这样躺着，忍耐着，等待鬼尽兴后将‎‌精‌‍‎‌‍液‎‎‌‌撒在他的伤口上，可他看到鬼将他翻面后再没有别的动作，巨大的不安逼迫他打起精神，反抗逐渐迷离的意识，他透过朦胧的双眼紧紧盯着鬼的一举一动。

鬼已经将那根满是牙印，沾满了他口水和胃液的胳膊安回了肩膀上。他转了转刚接好的关节，在梅玉关注着伤口的接缝处蠕动着连接起来的血肉时，他的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小刀，在梅玉身上几块裸露的皮肤上比划。

那只是一把简单简朴甚至有些简陋的小水果刀，有塑料的握柄和一个单薄的不锈钢刀身，有些经年沉积的污垢，那把刀没有鬼身上陈腐破败的气质，反而有梅玉身上那股小家子气。

那就是梅玉昨晚给鬼的小刀。

那把小刀不是鬼那个世界的东西，它真的可以给梅玉留下无法复原的伤口。

鬼好像知道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件危险的东西，他两指轻捏着刀柄，将冰冷的刀身贴在梅玉裸露的小腹上四处乱划，想选一个合适的地方留下伤口。

但是他的举棋不定并不是在敬畏自己手握着的危险，或者在威胁梅玉听话，他的态度更像是狗狗在面对一大堆自己喜欢的玩具时，纠结到底叼走哪一个比较好。

“小伟，不要。。。我想要你了，请不要再玩刀子了好吗？”梅玉尽全力举起手臂伸向鬼的方向，被胃液腐蚀过后沙哑的声音颤抖着祈求道。他不能再无所作为放任鬼真的伤害到他，在长痛和短痛之间，只要脑子没毛病肯定选短痛。

梅玉那尽自己虚弱身体之所能的娇媚声音果然起到了作用，鬼立在梅玉两腿之间的‌‎阴‍‎‌茎‎‎‍‌‌跳了一下，他利落地丢掉刀子，扛起梅玉的腿，那根刑具一样的‌‎阴‍‎‌茎‎‎‍‌‌重新进入了梅玉伤痕累累的‎‍‌‍‌后‍‎‌穴‍‎‍‌。

那把刀子在落下时划伤了梅玉的小腿皮肤，不多时，便有血液溢出伤口。但是梅玉并未意识到他受伤了，这个细小的伤口比起他身上其他的疼痛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呃啊。。。”梅玉抬起胳膊遮住眼睛，尽职尽责的呻吟着，他只盼鬼不会再把那把刀子捡起来。

一时间小屋里只剩下血肉模糊的‎‎‌‍‍抽‍‎插‍‍‌‌声和梅玉凄厉的呻吟。

当梅玉试着打起精神，他的头晕和耳鸣就减弱了很多。他听到在除了那两种声音之外的第三种声音，是鞋子踩过石头和枯草的声音，并且越来越清晰，发出声音的人正在向小屋走近。

那个人会路过然后看到自己吗？梅玉在这样危险的处境下还想着不想被外人看到，与生存本能相比有些多余的羞耻感让他咬紧了下嘴唇屏住呼吸。

可是那声音的主人并没有像梅玉祈祷的一样远离，石头滚落的声音昭示着那个不习惯走山路的人已经跌跌撞撞地走到小屋前。破旧木门打开的吱嘎声后，梅玉听到一阵惊呼，在被强压下之后声音的主人愣了几秒，之后慌张跑远。

被看到了，梅玉悲哀地想着。

“我们，被看到了。”梅玉第一次对鬼产生了怨意，他低声陈述着，声音因为悲伤而有些颤抖。

鬼给他的回应，就是在一次猛冲之后深深钉入他的体内，虽然身体早已对‎‌精‌‍‎‌‍液‎‎‌‌灌入的疼痛免疫，但是因为寒冷而引发的颤抖依然让梅玉意识到鬼正在‍‍‌‎射‍‎‍精‌‍‌‎‍。

鬼终于从身体里离开后梅玉松了一口气，他的全身各处的依旧疼得要命，所以他没有试着坐起来，只是睁开了眼睛。

鬼就像以前一样拔掉无情，‍‍‌‎射‍‎‍精‌‍‌‎‍之后简单干脆地直奔死亡。他捡起钉子和铁锤，将两根钉子分别钉入脚腕后再将脚腕固定到墙上。之后的左手也得到了相同的待遇。

梅玉冷眼看着鬼的一举一动。

鬼将最后一根钉子叼在嘴里，他那没了牙的嘴咧得很开，像是在笑，铁钉生锈的表面划伤了他的牙龈，梅玉觉得自己牙龈一酸，因为共情出来的铁锈味忍不住咽口水。

鬼重新挥舞起锤子，直接对着嘴里的铁钉砸下去。钉子穿透了鬼像纸一样脆弱的上颌骨，看钉子的角度它会穿透鬼的脑干，之后从颈椎和头盖骨的连接处穿出来。

钉子钉入墙壁需要的力远比穿透腐肉要大得多，鬼在敲过几次锤子后已经明显看出来无力了，却依旧没能把头也钉死在墙上。他的手开始不受控制，有好几次锤子都只是擦过钉子那方形头部的边缘，险些砸到鼻子或者脸颊。

“啊。。。”鬼开始呻吟，他那些存在头骨里的脑浆从上颌骨的缺口里流出来，粘稠的棕色液体附带着绿色的霉菌，沿着钉子和牙龈滴落到地上。

鬼最终并没有成功将自己的头钉在墙上，他的右手在一次失败的敲击后再无力举起锤子，脖子也不能再支持头颅直立，当松动的钉子再不能固定住头部时，鬼的头重重地垂下，就这样死掉了。

在他濒死的一瞬，梅玉从他那原不可能出现表情的脸上，看到一些肌肉的抽动，鬼就像是老狗在回光返照时会格外黏主人一样，对梅玉展示出来一种特别的讨好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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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的鬼更接近他最开始的设定，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自杀方式都是我很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