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温几乎要将体内的水分灼烧殆尽，唯有几滴泪水挂在眼角。

-----正文-----

窗外的叶子都掉光了，只剩秃枝在摇摆，风声穿过玻璃。“今天风真大，树都要刮倒喽！”两位家属在楼道里交谈，“是啊，楼道里还挺冷的，今天就没法住了，只能先回家去。”

在医院住久了，就会见惯很多生与死相交的时刻。人有的时候就差那一口气，挺过去了，家属还会有些渺茫的希望，挺不过去，一切就此结束。汤越在病房里养了快两个月，开始只能躺在床上静养，醒来的时候也总是昏昏沉沉的。

他闭眼之前护士进门给他注射药物，等再醒来还是那个护士在病床边上。汤越抬了抬手，问道：“夜里不是打过一次吗？”

护士瞥他一眼，警告他：“别乱动，现在是第三天白天，上次是轮到我值夜班。”

汤越看着天花板，有些困惑，但没说什么。

之后每次父母来看他，汤越都要先问一句日期。过了将近四十天，医生查房的时候跟汤越父母说可以适当推着病人出门走走，可以调节一下情绪，要穿好衣服，千万不能着凉。

汤越情绪一下子亢奋起来，医生的下一句又浇灭不少。“时间不能太久，最多半个小时，并且和其他人保持距离，腺体的功能本来就处在一个受损修复的状态，一定不能受到其他信息素的干扰。”汤越的父母点点头，第二天就带来了很多保暖衣物，把汤越全副武装地裹住，甚至汤越父亲还想给他戴个面罩以免接触到他人的信息素。汤越觉得太浮夸，跟他爸抗议：“差不多得了，把口罩和围巾戴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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