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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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万启竹帮贺节新请假,让贺节新继续在家待产,导师因为白海珠的关系对他比较宽容,布置作业叫他在家完成。万启竹开学前带贺节新去做检查,约了三月一号做手术。前一天万启竹坐立难安,心神不定,劝贺节新等自然生产,贺节新做好了准备,安慰万启竹孩子已经可以剖腹,会健康地出来,让他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贺节新已经住在医院了,迟预来找他聊天,夸他心态真好,转口吐槽万启竹活像只要被油炸的蚱蜢。万启竹当天还要上专业课,却一大早坐在贺节新床边发呆,贺节新捏了捏他的耳朵,说:“我下午才做手术,你先去上课好不好?”
万启竹抓着他的手亲吻他的手背,目光柔柔的,载满了所有未出口的话语,贺节新再度保证:“我会等你过来。”
比起信誓旦旦的保证,万启竹希望能够忽然拨动时间的钟,能够顺利地跳到孩子出生,他一点也不想徒劳地等一个消息。生孩子是生死关,他不想面对贺节新有可能命悬一线的情况。迟预看出他十分不对劲,送他下楼时对他承诺,贺节新身体情况很好,孩子很健康,医院医生技术强,设备先进,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但是语言单薄,对他而言无济于事,万启竹站在医院门口,阳光照在他身上都不觉得温暖,他神思恍惚,仿佛跌进了深邃阴暗的洞窟里。
“如果,我是说如果发生了什么事,请你一定要保住贺节新,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贺节新一定要没事。”
迟预不忍心再嘲笑他,万启竹看上去太可怜了,出去的时候万启竹还想自己开车,迟预说他这是找死,死字一说出口被万启竹狠狠地瞪住。万启竹抬头看病房窗户,贺节新站在窗口吃水果目送他。
“我这几天做梦,梦见手术出问题,血流了一屋子,他一丝活气都没有。我根本不敢告诉他这些话,要是他没了,我要怎么办?”
他表露出的恐惧不过万分之一,迟预担心他路上出事,叫他别上课了,回家睡一觉再过来。万启竹把车放在医院,打了车回学校,他恳求迟预:“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迟预再四保证,万启竹才离开。
这一天天气晴朗,贺节新晒着太阳写孕期记录,这一天的记录倒不如说是一篇日记,他写下早上出现时万启竹苍白的脸,和无神又满是悲伤无助的双眼,还有他离开时寂寥可怜的背影,贺节新说“我知道他的担忧”。这本记录在贺节新生完孩子时被万启竹神经质地翻了好几遍,万启竹如饥似渴地读贺节新写下的字。
“我知道他的担忧,他害怕失去我。我是否对未知的事情全然放心呢?并非如此,我只是带着一种迎接解脱的心情来等待最终结果的到来。最初我不希望有孩子的出现,因为你对我而言是一个累赘,只会给我增添无尽的烦恼。我本身的存在已经给别人,也给我自己带来无尽的烦恼,因此我十分不愿意再有另一个烦恼出现。似乎是为了弥补我对你的厌弃,他使用了所有的耐心与爱来爱你,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爱你,现在我会这么说,以后我依旧会这么说。即便后来我也慢慢接受你、爱护你,但是我始终无法做到像他那样无私地爱你。在你成长的路途中,我也希望你能爱他,就像他爱你那样。我也会爱你的,也许比不上他爱你那么多,但也只会比不上他给你的爱而已。”
迟些时候贺节新醒了过来,他望着万启竹,表情出乎意料的冷静:“孩子呢?”
“宝宝在保温箱,他是提早剖腹出来的,在保温箱里观察一段时间,没有问题我们就可以带他回家了。”万启竹主动地说:“医生说了,刚出生的小孩都是皱巴巴的红猴子,宝宝是所有新出生的小孩里最好看的。”
贺节新忍住疼痛,吸着气说:“他是男孩,女孩,还是像我一样,是个畸形?”
万启竹脸上的笑滑稽地维持在脸上,眼睛里布上一层灰色的悲哀,他哀求一般对贺节新说:“你很好,不要这么说好不好?宝宝很好,你也很好。”
“如果他是畸形,要尽早给他准备做手术,我不知道这是会遗传的,抱歉。”贺节新流露出很歉疚的神色,他难过地看着万启竹,眼神湿漉漉的,要哭了一样。
“不是的,”万启竹比他还要难过:“孩子很好,他是个男孩,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子。”
贺节新放下了心,微笑着说:“那就好。”
一点都不好,万启竹兀自在心中反驳他,心里像被一块湿透了的毛巾捂住,闷着极其难受。
贺节新生得很顺利,第二天就能下地了,万启竹陪他去看孩子,贺节新隔着窗户看了会儿,说:“好小。”
发完这句评论后,他定定地看着孩子,又说:“真的好小。”
宝宝只有四斤七两,贺节新听说别人的小孩有六七斤,胖乎乎的。
等回到房里,贺节新发了一会儿呆,喃喃地说:“是不是等他自己想出来的时候会好一些?”
万启竹把被子给他盖上,拿出从家里带来的婴儿用品,贺节新没有奶水,宝宝需要喝奶粉。
“现在宝宝已经出来了,他只是小一些,不要想太多好不好?回家后我们多给他吃一点东西,他也会长胖的。”
宝宝在保温箱里呆了一段时间,可以出保温箱了,贺节新便抱着孩子出院。宝宝小面团子一样,软乎乎的,他陷在厚厚的被子里,睡得香甜。
因为孩子还小,万启竹把婴儿床放在主卧里,贺节新舍不得放手,抱着宝宝到他睡醒。宝宝一醒就哭,贺节新紧张得浑身僵住,干巴巴地哄着让宝宝不要哭,孩子没哄住,他也急得要哭,万启竹过来摸了一下尿布,把泡好的奶粉滴在手背上试了试温度,给孩子喂奶喝。宝宝安静地含住奶嘴用力地吮吸,贺节新给他擦了擦脸,喝完奶交给万启竹抱,万启竹好会照顾孩子,宝宝在他手上不哭不闹乖巧听话。
回家后贺节新没几天就要上课,然后没人照顾宝宝就成了一个问题,万启竹的课满,贺节新还轻松一些,但是再轻松也要把宝宝一个人放在家里,这样他们肯定是舍不得也不放心的。贺节新本意是要请一个月嫂照顾孩子,却看见一个新闻说月嫂照顾孩子,让孩子喝冷水生病的,贺节新想到要是有人这样对宝宝,他心都要碎了。
犹豫了好些天,他临时决定要休学一学期,和万启竹商量的时候,万启竹并不同意。这天他刚从家里带了阿姨煮的产妇营养餐来给贺节新吃,贺节新先喝汤,最近他胸口涨得疼,他从汤里捞出猪蹄放在空碗里推给万启竹,一口气喝了半碗汤,才说:“那宝宝你要给谁带?要是来一个没责任心的月嫂虐待孩子怎么办?宝宝那么小一点,就算被欺负了也不会说话啊!”
万启竹帮他把猪蹄的肉剔出来,骨头挑出来丢掉,贺节新看着这一碗肉直皱眉,还是拿起筷子吃了下去。万启竹自然也不愿意把宝宝给别人带,除非叫阿姨来他才信得过,而且贺节新生完孩子后十分亲孩子,看不到心里头总惦记。晚上万启竹换尿布,贺节新都要支着朦胧的睡眼看着他把孩子放进小床上。就是阿姨带孩子,也只能让阿姨留在这边,让贺节新一回来就能看到孩子。
贺节新饭还没吃完,往安安静静的卧室里看了一眼,皱着眉问:“宝宝是不是醒了?”
说着起身去房里,接着他抱着宝宝出来,坐下来继续吃饭:“果然醒了,大概是饿了,你去泡奶粉来。”
万启竹泡好奶粉,接过宝宝喂奶,让贺节新把饭吃完。
“那你过几天回校,你带着宝宝去学校,你导师肯定要告诉妈。或者我带宝宝去学校......”
贺节新打断他:“不行,你那边不方便,宝宝还这么小。”
万启竹快速把饭吃完,站起来抱着宝宝喂他,眼睛瞥着挑挑拣拣的贺节新,说:“你能休学一学期,也不能休学一年、两年吧?孩子离不开人,你难不成一直休学?”
贺节新偃旗息鼓,吃完饭带着孩子进去睡觉。下午万启竹要出门,到了最近贺节新才知道万启竹每天有多少事,他上学期末考察了地点,选中一个地区和一个朋友合伙开了一家超市。而万启竹忽然搞这个的原因是他想给宝宝一个周岁礼物,如果超市经营得成功,超市盈利全转给宝宝。贺节新看过自己的存款,这么久了他只攒了几万,白海珠给的卡他没动过,平时用的都是万启竹付钱,他想给孩子买点东西,都觉得寒碜。
晚上喂奶换尿布完,宝宝呼噜呼噜睡着了,贺节新趁着万启竹去洗澡,解开衣服碰自己硬涨发痛的胸,胸口紧紧地鼓着,两颗乳头石头一样硬。贺节新没敢告诉万启竹他可能需要通奶,他在万启竹不在家的时候试着揉了一下,效果不大,反而折腾得自己哭出来。
水声停了,万启竹脚步声越近,贺节新穿好衣服侧躺下来,万启竹上床后从背后抱着他睡下:“今天给宝宝称了体重吗?”
提到这个问题,贺节新转过身兴奋地说:“宝宝重了一斤多!”
万启竹亲亲他:“辛苦了。”
贺节新的兴奋神色瞬间暗淡下去,他别扭地推开万启竹,转过身背对着他。万启竹贴上去,没多久贺节新又让他不要抱着。生产完以后贺节新对万启竹的亲密举动十分抵触,万启竹有时候看见他偷偷上称,看着体重皱眉叹气,有几次掀他衣服也都被他踢开了。万启竹亲他的耳朵,手掌贴到他的胸口。贺节新反应剧烈地扯出他的手,坐起来后眼含泪光地瞪着他。
“你......宝贝,你是不是有奶?”万启竹愣了一会儿,坐起来半强迫性地抱住他,贺节新扭过头不说话。万启竹脱下他的衣服,贺节新说:“别!”
万启竹已经含住了贺节新的乳头,胸肉微烫,被吞进嘴里的乳头受不得刺激,贺节新抱着万启竹的头哽咽,胸上一片麻麻的痛感,万启竹没有使用舌头玩弄什么花样,他只是咬住乳头用力地吸,像饥饿的孩子含住奶嘴吮吸一样。
乳汁从乳头里流出来,万启竹贪婪地吞咽着初乳,他把奶水喝得一干二净,贺节新呜呜咽咽地求他不要喝了,他觉得好奇怪。万启竹没有听,喝完以后,他舔去溅落在微微涨起的胸肉上的奶水,抬起头与贺节新接吻,万启竹口腔里还有乳汁的气味,贺节新羞得不行,他被迫地尝到了自己的乳汁。
“哥哥的奶水好甜,”万启竹眼睛亮得异样:“哥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贺节新带着哭腔小声地说:“我不知道,你不要说话了!”
万启竹好喜欢贺节新忍耐的样子,像一朵被揉湿的花,可怜又漂亮。
“好,我不说话了。”万启竹亲他的嘴,低头含住另一个乳头,把奶水全喝完以后,贺节新挂着满脸的眼泪问:“以后泌乳了怎么办?有人说通奶以后会泌乳的,衣服上都会被奶水沾湿,我不要那样。”
万启竹与他亲吻:“不会的,我会喝掉哥哥的奶。”
贺节新迷迷糊糊地与他接吻,在万启竹摸到他的腰的时候,他挣扎着说:“不要。”
万启竹轻声道:“我看一看。”
“好丑,”贺节新厌恶地说:“不要看。”
万启竹放开他,让贺节新拉起被子睡下,他慢慢地贴上去,抱着贺节新说:“不丑,你最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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