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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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短暂的假日，见过妮妮后学妹在U城随意逛了逛，查地图的时候看见了东街。

好奇便去了，走在街头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学妹想起那晚与攻的一番交流。

似乎到这里，过家家里这样的距离，已经是个很适合的关系了。能见面能喊哥哥，能得到回应，初衷已经实现，似乎可以就此打住，不必再冒险去“触霉头”。

——触霉头。

这说法很糟。

闷声走过无数琳琅的商店与景致，快接近街尾时也不得不慢下脚步。注视着眼前斑驳延伸的十字路口。

内心深处还是任性地想被真正接纳的。

仍在踌躇不敢前的时候，车流更加匆匆，她站在路旁等候，仰起脸凝望那红灯的倒计时，双手更加不安地拢紧，指节都握得些许泛白。

冥冥中有种期许，若是真正踏出这一步，告知他这层关系，说不定……

一辆汽车急驰而过，划破空气带起扑面的疾风，她整理了下口罩，蓦地忆起她哥来A城是干什么的。

心理咨询室的初见场面仍刻画在脑海中，忽然就怎么也迈不开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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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你小爸要离开很久。

妮妮：多久？

攻：久到你已经是一名优秀的少先队队员了。

吃午餐的时候抽纸巾递给小孩，攻提起这事。

妮妮：不可能的。

妮妮：你说瞎话，罚一块胡萝卜！

小孩坏心眼地从自己碗里挑了块姜丢到攻碗里，等他夹起来。

攻没注意差点呛到，忍不住吐槽：都要幼儿园毕业了，居然连胡萝卜都不认得。

妮妮随手摸起他的手机假装拍照：浪费粮食可耻，我要告诉小爸。

嚼吧嚼吧把姜块咽下肚火速灌了口椰汁压压味道，他把手机从小孩手里抽走打算继续忽悠。

攻：再过两个月是不是还有毕业演出？到时候你小爸也不会来看你表演节目哦。

妮妮：我才不信呢。

她从凳子上滑下去，要跑被攻逮住后领。

小孩扑腾打人还挺痛，攻一边躲一边说不信可以去问。

妮妮半信半疑地回头望着他：骗人的话没有小伙伴一起玩！

攻：。

攻：先乖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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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小孩认识蔬菜，告诉她不能随便打人，没一会眼见妮妮迅速解决了自己那份午餐把碗扣在桌上，当着他面捂上了耳朵。

攻绷不住了：你有礼貌么？

难得有心情教育教育小孩，没想到这么不给面子。

妮妮才不管这些呢，兴冲冲地凑到攻身边催促他打电话。

电话通之前，攻交代着：只能问毕业演出的事情，其他不许乱说知不知道？

妮妮：我要和小爸说，你在我吃饭的时候讲废话。

攻：。

竟然说他讲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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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正在外边和朋友吃饭，示意了一下接通。

妮妮家里最近出了点事情，她爸妈顾不过来就把人委托给了攻，所以开屏看到小孩亮晶晶的大眼睛，受也没太惊奇，笑着打了个招呼。

妮妮：小爸！

镜头扫过朋友，小孩一脸惊喜：这个难道是，新小妈？！

声音没收住，朋友闻声望过来。

她笑嘻嘻看着热闹：这是谁家崽？你是不是和那张某人分——

她边小声叨叨边凑过来，还没看见小孩长什么样下一秒一张冷脸就出现在镜头里。

朋友：。

朋友讪笑：张总带孩子呐。

这嘴巴还是别说话得好，朋友自知说错话，不等挨骂便端着碗跑到隔壁坐着了。

受撑着额头努力不笑，问有什么事。

攻：来看看你有没有找新小妈。

他分外幽怨地说着，扭头又蹬了眼小孩：不是谁都可以当你小妈的，胡萝卜记不住这个得记住了！

平时要接小孩，周末宝贵的休息时间还要拿来带小孩，居然还他妈的遭小孩嫌，搁谁谁不来气。

攻捏着她的小脸蛋不撒手：就只能我一个当你小妈，别看到谁都问行不行？

妮妮还一脸不服气，被捏疼了就龇着牙说知道啦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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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这么较真啊张总。

对面热闹得不行，他就忍不住插了一嘴。

攻又不乐意了：什么狗屁张总，叫这么生分做什么。

攻：我是你对象。

受：是是是。

应着声随手改了聊天备注，把攻的大名改成了张小象。

——小象一样黏人。

他改完忍不住发笑，低头假装吃饭。

攻：有事情跟你说。

妮妮揉着腮帮子从他手里接过手机，小声问：小爸会来看我的毕业演出嘛？我演小玫瑰花哦。

受：小玫瑰啊……

他热情地夸了小孩几句，被问到会不会来的时候突然没声了。

妮妮看他只是笑但是不说话，顿时紧张了：真的真的不来看我表演吗小爸？

受：。

受：先把手机还给你小妈吧。

等攻又出现在镜头里，他呵了一声。

受：很贼啊。

攻一脸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捧着脸学小孩说话：真的真的不来看妮妮表演么大宝贝？

受：真的真的不来，小象。

受压低声音：你想个办法哄好妮妮，还有到时候演出记得录像，我要看。

受：好人一生平安。

妮妮睁大眼睛：小爸真去流浪了？

受：是呀。

受随口乱说：刚刚看到的阿姨是路上认识的同伴，现在一起流浪呢。

妮妮一脸疑惑：……那不是个哥哥么？

妮妮：大人真奇怪。

上次那个哥哥扮女人，这次这个姐姐扮男人，叫她都搞混了。

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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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攻说：你小爸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你。

小孩怎么听得了这种话，当即蹲下去揪他腿毛。

妮妮：气死了，肯定是你分走了他的喜欢。

妮妮：坏小妈！

攻：恶人先告状啊臭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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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幼稚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