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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那之后，一夜无梦。

清晨时我惊醒一次，见是春困悄声说：“青君，我带青鸾下去换药。”

青鸾已变回鸟形，把头扎进翅膀里卧在枕畔，我迷瞪着点了头，他便轻手轻脚地抱起鸟儿退了出去。日光尚未放亮，满室浸泡着昏沉沉的睡意，那青鸾在春困怀里，扬起脖颈看了我一眼，水碧的禽目下仿佛有绒毛黏结，转头时倏地一闪。

一觉睡到天光大明，我精神十足地睁开眼，首先烧上心头的是一股无名火。

“春困？春困！”

“青君有什么吩咐？”这回他的声音立即便从外间传来。

碧桃花还放在桌子上，我道：“我要给这把剑刻字！”

春困不明所以地瞧着我，于是我举起剑鞘，对着光跟他比划。

“这里，刻丹珩。”我把剑鞘翻了个面儿，继续同他道，“这里，刻王八蛋。”

“青君，您……”春困讶然地睁大了眼，“可是记起什么了？”

“呵呵。昨儿个夜里不知做了什么梦，忽然福至心灵，今日不用守着我，字要刻最大的。”

春困却没动：“青君当真？此事要不还是……再计较一下？”

我将眉一竖：“怎的，我给自己的剑刻字还用什么计较？”

“不是刻字，是那个，王、王……”春困的嘴唇都快胶在一起，细若蚊蚋地说，“那词要避讳玄帝，不可用的……”

我猛地一拍嘴巴。可不是，自打玄哥做了帝尊，龟蛇类的词儿都须避口讳了，只怪昨夜小青鸾口无遮拦的，竟把我也一块儿带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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