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
-----正文-----
御花园中侍从侍女脚步匆匆,如今这时候正是花开正好的日子,但无人有闲暇欣赏。
师殷长身玉立站在石亭中,发梢还时不时向下滴水,披着的披风下,衣袍湿濡紧贴在身上。
他并不急着去梳洗,依旧沉稳站在事发地一旁的亭子里,静静等着下人将罪魁祸首带回来。
侍女悄悄瞟他。
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师尚书,自她入宫后,几乎每天都能见到这位权臣,他一向是光风霁月的,身上永远是清爽干净,永远符合礼数,从来没落到过现在这副模样。
但这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影响,反而,反而多了种……特别的气质,叫她不敢多看。
小径中来往人脚步凌乱纷杂,但忽然落入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脚步声。
急促,却很轻。
师殷掀起眼皮向着脚步传来的地方看去,那急匆匆跑过来还能控制落地力量的人果然是凰凌世。
他勾起笑,伸出双手就要接她,但转念想到自己一身池水又收回了双手。
“慢点。”
凰凌世听到师殷的话就下意识放缓了脚步,稳稳当当站在了他面前。
她牵着师殷就要走。
“陛下,去哪?”师殷错愕着跟着她走。
凰凌世脸上带着压抑的紧张,很明显对他落水的事很担忧。
但师殷感觉得到,这种担忧超出了本该有的那个度。
不过是落水,他想,难道她遇到了别的事?
师殷想到那个推他的人不由得沉下心,反过来拉了拉凰凌世,问道:“遇到什么事了?”
凰凌世摇头不语,只是继续拉着他走。
“你这样我很担心。”师殷愈发确定她的不对劲。
没有再次拉动师殷,凰凌世不得不回过头看他,开口道:“我没遇到什么事,去看太医。”
她说着,又拉了拉师殷。
师殷听到她的回答松了力道继续随她走,只是觉得奇怪。
他享受凰凌世的关心,享受她的重视,希望她能无时无刻都把目光投向他,但他不希望她太担心太难过。
他虽然不比她体质特殊,也不会武,但也不是什么娇弱公子哥,区区落水不至于让她这么担心吧?
他们曾经在山区夜间冒雨行军,在敌军埋伏时泅水突围,那些时候可比简单的落水难挨多了。
他这么和她说,但凰凌世像是没听到一般,手紧紧握着他,依旧快步向太医院走去。
师殷暗叹一声加快了步伐,和她并肩。
他垂眼去看凰凌世的表情。
紧绷,还有茫然,与一丝无措。
“我没事。”
“小凤凰,我没事。”
“只是落水而已。”
他反复说着,提及“落水”二字时凰凌世动了动手,将他握得更紧,紧到有些疼。
他意识到凰凌世的异常和“落水”有关,但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的异常持续到太医说师殷并无大碍为止。
“真的吗?”凰凌世回过神,追问了一句。
太医点点头,看了一眼她和师殷交握的手:“这个天气着凉都很难,实在不放心,夜里注意些别出去吹风就行。”
师殷一直在观察凰凌世,见她平静下来,他不动声色收回了视线,冲太医道了声谢。
凰凌世恢复了正常,只是有些走神。
师殷在凰凌世走神时凝视她许久,最终还是没说话。
她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回程前往凤憩宫的路上轮到了师殷拉着凰凌世,路边偶有侍从投来奇怪的目光他也目不斜视。
到了凤憩宫,早有仆从安排好了热水,师殷走进浴室回过头却看见凰凌世也跟了进来。
他挑眉笑道:“你要看我沐浴,还是要和我鸳鸯浴?”
凰凌世这才醒来似的退了出去。
师殷看着她关上门,手指按了按太阳穴,挂着的笑刹那间便无影无踪。
之后就一切如常了。
仆从问抓住了推他的人要带过来还是直接走程序,师殷与凰凌世对视一眼便让他们自己看着办了。
“是谁推你?”凰凌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那个侍从。”师殷道。
“谁?”
师殷似笑非笑:“就是那个在御书房自己脱衣服的那个。”
“噢。”
师殷等了半天没等到她的话笑叹一声:“他母亲是前朝官员,本朝被罢免还被抓进了牢里,正想着搭上你成为后妃去拯救母族。”
凰凌世“啊”了声。
她并不知道这回事。
从前也不知道。
她曾听过那人母亲的事,但那时候他的母亲是一个六品小官,被人弹劾当街纵马,怎么会是已经罢免过的前朝官员?
她目光移向师殷。
那时候她是不太管事的,官员升迁调任都是师殷处理……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不过还是带起了一点涟漪。
师殷落水的第二天,凰凌世生病了。
-----
感觉脑子不太好使,都不知道写了什么东西,也许我快康复了,昨天嗓子疼醒的,今天是咳嗽加鼻塞,一天一个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