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换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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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程斯皓公寓出来,表兄弟三个满载而归。
事实证明,尹席带拖车出来是有先见之明的,不然这么多纸板搬回家要死人。
时盛矜的车停在尹席的院子外面,尹席问他们要不要进去坐坐,时盛矜拒绝了。
他打开后备箱,虽然很不情愿把这些东西带回家,但是席星袖的作业他也没办法,把纸板塞进周装箱里载走是他最后的倔强。
席星袖跟尹席平分了所有的纸板,那几个毛绒挂件就默认都是尹席的了。他把自己那份纸板也搬出来,摊在前院的水泥地上,最后又掏出娃娃,把推车推到一边。
席星袖问尹席:“这推车还能用吗?”
没猜错的话,这推车是购物用的。除非像时盛矜这样自己有车,不然住一起的几个舍友就会凑一辆推车,方便周末去超市采购。
尹席拍拍手上的灰,答非所问:“我舍友的。”
席星袖:“???”
尹席不以为意:“我后院有高压水枪,回头洗干净了再还给他。”
席星袖竖起大拇指,由衷感叹:“你这舍友真不赖!”
啊喂,这话有歧义啊,正话反话?到底谁不赖?
不重要,也可能是一语双关。
时盛矜把两个周转箱搬进后备箱,然后上驾驶座启动引擎。等了一会席星袖还不上车,他摇下车窗,催促道:“星袖。”
“来了。”席星袖跟尹席挥挥手,跑到副驾驶坐上。
时盛矜本以为席星袖对这坨玩意只有三分钟热度,没想到回家以后,他还真的把纸板按大小厚度归类,拿划粉片趴在地上麻利地规划版型。
席星袖很小就会做衣服了,剪裁和缝纫技术都扎根在他的肌肉记忆里。他其实不喜欢做这些,但是不学就没有糖、没有小火车、没有乐高。
所以他对时装制作又爱又恨。
时盛矜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热茶,还别说,这弟弟认真做事的样子挺赏心悦目。
傍晚,纸板裁剪完成了,席星袖一片一片地按组装位置摆好,然后打开针线盒。
自始至终没有打断过他的时盛矜终于忍不住了:“不是,这都不是布,你直接用胶水不行吗?”
“哦,”席星袖累糊涂了,“有道理啊。”
时盛矜也看累了:“先吃饭吧,明天再做好了。”
席星袖甜甜地讨赏:“哥哥,夸我。”
自己的作业还要夸,时盛矜面无表情地敷衍:“你真棒。”
“……”席星袖不满地撅嘴,“你能不能有点诚意?重来。”
讨来的夸奖能有什么诚意?时盛矜酝酿了一会,勉勉强强地恭维:“真的很好,有空帮我做身衣服吧。”
席星袖春光灿烂地答应:“好嘞,这件就给你了!下周请你来我们学校做模特。”
“……”时盛矜心说,你看我去不去。
*
晚上,席星袖在浴缸里泡澡,时盛矜坐在床上,怎么想都不踏实,手机通讯录来回划了几遍,最终打给了可能有些耳闻的人——席汀的助理凡叔。
“凡叔,是我。”时盛矜声音压得很低。
“奥,什么事?”凡叔纳闷,时家的大少爷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年到头也不会给他打个电话。
时盛矜挡着嘴:“跟你打听个人。”
凡叔条件反射:“尹席?”
“……”现在通信业已经发达到可以靠无线电读心了吗?好在时盛矜反应灵敏,“席星袖问过你?”
凡叔说:“是,上个月问的,你们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时盛矜不多言,“跟我再说一遍吧。”
凡叔又把上个月前的话复述了一遍,信息都很基本,爹妈是谁,家族地位几何,大体如此。因为席星袖关照他什么都不要做,所以较上一次沟通,信息没有新的补充。
时盛矜时不时应一声,示意他在听。
没等凡叔说完,席星袖裹着浴巾出来了,时盛矜不愿被他听去,打断凡叔:“剩下的你有空发我手机上吧。”
凡叔顿了一下,爽快应道:“行。”
席星袖没有问时盛矜在跟谁打电话。他把擦头发的毛巾扔在床上,旁若无人地解开浴巾,一丝不挂地站在床前,然后慢吞吞地穿衣服。
他体型纤瘦匀称,腰只有盈盈一握,皮肤光滑如璞玉,不见一点瑕疵。
这时候,时盛矜才注意到他左胳膊上的红痣,大小和位置都像极了古代的守宫砂。他撑着下巴,恬静地欣赏这个omega,好像这不是他应该避嫌的弟弟,而是艺术大家贝尼尼精心雕琢的作品。
硬要说哪里不协调,那就是胯下。
时盛矜到青春期就会自己找毛片看了,自认为实践经验虽无,理论经验丰富,但从未见过omega能长出alpha的尺寸来。
啧啧,世界上每多一个大鸡鸡的omega,就会有一个出厂配置出错的alpha在黯然神伤。
席星袖知道时盛矜在看,但就是吊着他,大大方方地让他看个够。
等衣服穿好,跪在床上,时盛矜凑过来,八卦地在他身上嗅了嗅。
鼻息喷得席星袖耳朵痒痒:“干嘛呀?”
“闻闻你洗干净了没有,”时盛矜倒回去,“怕我梦到自己抱着垃圾桶。”
“洗干净了呀,我很香的。”说着,席星袖自恋地释放了一点信息素。
清新的、纯洁的、价值不菲的味道——山谷百合。
老天真是厚爱他,山谷百合做的婚礼捧花一束就得卖一万多,还不是一年四季都能有。如此高贵的气味,他却可以随心所欲地散发出来。
“哥哥,你的信息素是什么花?”席星袖收敛了信息素,等它过一会自己散掉。
他知道席家大多数人的信息素是花,妈妈是花,外公也是花,但他不知道爸爸的,从小没闻过。
时盛矜纠正:“我的信息素是酒,杜松子酒。”
席星袖要求道:“闻闻。”
一A一O一张床上互闻信息素,说他们是亲兄弟谁信?
时盛矜放不开:“不合适吧。”
席星袖强买强卖:“你都闻过我的了。”他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眯着眼睛商量,“就一点点。”
“嗯……”时盛矜就当礼尚往来了。
酒气刚一漫出,席星袖猛地扑过来,不轻不重地在时盛矜的腺体上啃了一口,咬得猝不及防。
等时盛矜回过神来,席星袖已经放开他了,这登徒子还不忘咂咂嘴。
“你干什么?”时盛矜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被一个omega轻薄了去,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生气,而是捂住腺体,好像吃了亏的大姑娘。
“尝一下有没有酒味。”席星袖舔舔嘴唇,有一点像,但又不是,说不上来。他大条地说,“你怕什么呀,alpha又不会被标记。”
时盛矜这亏只能自己认了,报警都不会有人相信一个色鬼omega在他床上。
他欲哭无泪:“穿条裤子吧。”
席星袖低头看看:“我穿着呢。”
时盛矜说:“我的意思是,你还是把抑制圈戴上吧。”
席星袖只有出门的时候才会戴抑制圈,平常在家是不戴的,根本不拿时盛矜当外人。而且哪个omega晚上戴抑制圈,席星袖抗拒地瞪时盛矜:“为什么?你想勒死我嘛。”
“……”时盛矜深吸了一口气,心道冷静,“没有,挺好的,就这样吧。”
后半夜,席星袖枕着时盛矜的胳膊,沉沉地睡着了,凡叔的信息才姗姗来迟。
时盛矜坐起来看手机,席星袖脑袋从胳膊滑下,紧紧靠在他胸口,睡颜乖顺精致,对这个同龄alpha没有一丝防备。
时盛矜不由地摸摸他的脸,一种危险的想法在他心里萌生。
这是他的弟弟。
他的亲人。
他的……omega。
时盛矜最后看了眼凡叔的消息,确认尹席威胁不大。真要有事,那就当给席星袖买个教训,Ethel和Chrono承担得起。
随他去吧,但愿真心能换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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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崽:今天也是做好哥哥的一天。
袖崽:给亲给摸给咬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