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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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内暖气开得很足，不少人选择待在这里歇歇脚，喝一杯温暖的咖啡，吃上几盘小点心。附近几桌客人注意到我和烏尔奇奥拉的动作，无非是抿着嘴笑，或者因为烏尔脸上奇异的泪痕多看几眼。

烏尔奇奥拉像是没看到那些目光一样盯着我，我捂着嘴，脖子以上已经红透了，胡乱拿起烏尔的围巾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将半张脸都埋了进去。

没有温度的破面并不需要这个好似装饰品、起不到任何保暖作用的围巾，即使在他身上围了半天，围巾依旧像新的一般没有留下任何气味，不像史塔克，史塔克身上散发出一种大型野兽被太阳晒过之后暖洋洋的味道，被他躺过的地方都会留下这种令人昏昏欲睡的气息。

烏尔奇奥拉的身体，皮肤，口腔，都像是空气一样，什么味道都没有，一片虚无。

即使刚刚做了那样激烈的事，他的呼吸没有丝毫紊乱，脸上依旧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

心绪只传递过来短短几瞬，随后立刻就被完好的掩埋起来了。

他的两只手还在我的腰侧，虚虚的搭在那里，我将他的手抓在手心，慢慢的放在胸前合拢。

我垂眼看着他顺从的停留在我手心的一双手掌，灰白色的，拥有好看的骨节与黑色的指甲，甚至能看见皮肤下颜色稍暗的静脉。

只要他想，这双手随时能将我压制，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

但他没有，任由我捧着。

“对不起，烏尔。”我藏在围巾后小声地说。

烏尔奇奥拉用没有起伏的声音问：“为什么道歉。”

“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你一定也很迷茫吧，而我只会一味的害怕和躲避。”回想起这两天的所作所为，我内疚的将他的手放下，他将手掌翻过来，扣住了我的。

他刚刚说，躁动的情绪被安抚了。

烏尔奇奥拉才刚刚体会到人类的心是什么，要求他一下就能掌控好距离感的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他又不是人类，只是笨拙的在学习情感而已。

整理好思绪，我抬起眼看他：“我的意思是，不是害怕你，只是因为羞耻心所以才逃避的，不管是碰触还是拥抱，这样不好。”

是我决定那个时候朝他迈出一步的，是我先没有拒绝他的。

脑海里又回放起在第四十刃行宫露台上，月色下坐在黑暗里的破面，可怖的恶魔模样，却像是随时会消散在夜空中一般。

那就别再逃了吧。

“就像人类对待小猫咪那样嘛。”我语气轻快的开起了玩笑，“很喜欢，喜欢的不得了，但是除了抱在怀里摸摸毛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偶尔开心过头了会发疯去咬小猫的耳朵——当然是轻轻的那种。烏尔奇奥拉，你也只是想表达喜欢吧，我却一副抗拒的样子……”

说到这声调又降了下去，啊，我可真是个笨蛋。

烏尔奇奥拉轻轻歪了下脑袋：“喜欢，吗？”

我的脸颊又烧起来了，他的疑惑却不像是装的，就、就非得逼我亲口说出来是吧！

“对啊，我也喜欢你，烏尔奇奥拉。”我说服自己无视羞涩的想逃走的心情，勇敢的和他对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会努力克服羞耻心的！”

“反正，我这颗心已经分你一半了，跑不了的。”

没有表情的黑发破面心情疑似变得很好，他又伸手将我揽进怀里，头颅贴在颈侧，原本高耸的围巾被压下，黑色的头发弄得我脖子痒痒的，没忍住笑了起来：“好痒哦——”

见我真的没有像之前那样用手推他，或者在心里惨叫救命，放松的身体被烏尔奇奥拉的手臂逐渐用力收紧，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我只能安抚一样的轻轻拍他的后背：“好啦好啦，知道你也很喜欢我啦，但是再不去购物商场就真的关门了哦？还有，以后别把心情藏起来了吧？虽然可能你在想的事情确实会比较恐怖……但是我能接受的，不会害怕你的。”

这个紧密的拥抱就这么维持了一会儿，黑发的破面才张口回答我。

“好。”

属于烏尔奇奥拉的情感重新回到我的脑海内，相比之前看到的已经平和了许多，就像我想的那样，将我当成“小猫咪”的烏尔奇奥拉此刻正抱着我思索，如果将这个怀抱再收紧一些会不会把我勒死。

“噗，不会勒死的啦，现在这样还很轻松哟——等一下果然还是要勒死了你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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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买的东西是真的有点多。

喝咖啡的钱一护居然已经付过了，再次含泪感谢主角草莓君，找了台ATM机确认蓝染的工资卡里真的有数额惊人的存款，我就一头扎进‎‍‎‌‍综‎‌‍‎合‌‎‍商场开启人生中第一次没有消费预算的购物。

烏尔奇奥拉一直默不作声的跟着我，我要赶在商场关门前把东西买齐所以暂时也顾不上他了。游戏房需要的游戏机、小型街机、各种游戏卡带，答应给史塔克买的书，店长不肯给我买的整套漫画，投影仪，许多经典电影和电视剧卡带，给市丸银带些柿饼，给妮露和莉莉尼特的益智类玩具，乐高，要不再买些零食吧？……

我在商场内上上下下不停刷卡，签快递单，最终成功在关门前买齐了这次采购需要的所有东西。

全部快递去浦原商店了，过两天带些人来搬回去就好，至于店长会不会扣下拒不交货就得看我带去的人有多少了（？）。摸着下巴盘算着，手是什么时候被烏尔牵起来的都不知道，走出商场的旋转门，外面居然下雪了。

还有不少人聚集在中心广场的圣诞树边上，我抬起头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不由得转头看向烏尔。

他是第一次看见雪吧？还是那张冷漠的脸，正凝视着半空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烏尔？可以回去了哦？”我晃晃他的胳膊，“虽然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圣诞节快乐！”

他将视线收回，转向我，垂下的睫毛上都落了雪花：“现在的心情，就是‘快乐’吗。”

刚想告诉他不是说了快乐就能快乐，这只是一句祝福语，破面的心绪传递了过来，满足的、轻快的，比起曾经的一片空白，确实足以称得上是快乐了。

“糟了，不会有一天我这颗心脏能教会你吐槽吧。”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开玩笑地说。

“吐槽是什么？”

“……你还是别问了吧OOC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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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的夜里，我牵着烏尔奇奥拉的手打开黑腔，脱掉义骸之后的烏尔又变回了熟悉的模样，又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说两句话就被他好一顿打，如果不是那时的我巧舌如簧，说不定早就被他杀掉或者找个地方关起来了。

“不会杀掉你了。”听到我脑内活动的烏尔奇奥拉为自己辩解。

我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也就是说你还是考虑过关起来吗？”

他沉默了。

“喂喂在这个时候沉默很吓人的好不好！！”我炸毛，头皮发麻的松开手往旁边跳了一步，被他面无表情的一把捞了回来。

烏尔奇奥拉将我抱在怀里不肯松手，平稳的在黑腔里前进。

我趴在他背上，两脚离地的看向他的侧脸：“你倒是说话呀，快说你没想过把我关起来，不想说话的话让我感受一下心绪也可以啊！”

心情平静如水的黑发破面目视前方无动无衷，不管我说什么都不开口。

算了，我的注意力立刻被他的面具吸引过去，用手摸了摸，不知道他面具会不会和我的骨质手掌一样是有触感的……

“没有。”

“与其回答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倒不如先回答一下之前那个啊！！”

吵闹的途中已经走到黑腔的出口处，虚夜宫和现世一样都是夜晚，熟悉的荒漠，月光投射在我们身上，背后的沙丘上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烏尔奇奥拉还是不肯放我下来，我趴在他耳边说：“到家啦。”

“嗯。”

“……没想到这地方居然真成我家了。”

“和你对家庭的释义不符。”

“你又想说虚没有爸爸妈妈是吧。”

“不是。”

“那是什么？”

“虚不需要繁衍后代。”

我的大脑内，烏尔正在播放不知道多久前我曾经说过的：广义上来说，家是一种以血缘为基础、具有情感纽带的社会单元，以共同的住处、经济合作和繁衍后代为特征。

“……能不能绕过这个话题。”

“为什么？”他不理解，“你不是想要交.配吗？”

“哈？不是你想吗？”我睁大双眼，居然被他反咬一口！

他停下了走向行宫的脚步，和怀中的我迷茫的对视。

演、演的吧！亏我之前……不是，所以你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贴贴吗？！通过心灵感应察觉到他确实没有主动想过……涨红了脸的我羞愤万分：“……放我下去。”

“虚不会产生后代，所以没有必要交.配，我认为这个行为没有意义。”见我在心里还有疑问，烏尔奇奥拉耐心的解释道。

我惨叫一声：“可以了可以了我知道了快放我下去！”

崩溃了，所以我逃避了这么久合着是在逃避我污秽的大脑吗！月见里雪奈！你这个堕落的人类！

他没有松手，我们回到了第四十刃的行宫，沿着楼梯向上走着。

黑发的破面像是感应不到我的情绪一样自顾自的往下说：“你如果需要的话，也可以。”

“我没有说我需要啊啊啊你倒是听我说话啊——”

我的大脑你不要再播‍‎‍黄‍‎‍‎色‌‎‌‍废料了快停下来会被看到的！

无奈的捂住脸，心脏跳的好快，再这样下去不会真的要被烏尔拉去交.配吧？不会吧？？

回忆起刚才我说过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后悔了好吧！能不能加一条限定条件啊！

扭头看着越来越近的起居室，我紧张的看向烏尔奇奥拉的侧脸，他仿佛什么也没在想的脸孔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瞳孔转过来和我对视。

“……算了。”我嘟囔了一句，放松下身体趴在他的肩上，“不管了啦！说都说了……反正以后还有很长很长时间相处，羞耻心什么的……我慢慢习惯就好了。”

烏尔奇奥拉伸手推开了房门，漆黑一片的室内只有床上有一小片窗户透洒进来的月光，白色的床单上有坨黑乎乎的东西——等等，床上居然有人？

惊恐的看着那坨东西坐了起来，烏尔奇奥拉也将我放在了地上，我扭头就躲到他背后去：“那是谁啊？”

烏尔奇奥拉又恢复了双手插兜的姿势：“史塔克。”

……史塔克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你行宫干嘛啊！

刚睡醒的史塔克迷迷糊糊的揉着自己的长发：“啊……等睡着了，烏尔奇奥拉你这里怎么连盏灯都找不到……”

“……”我一头黑线的走到床前，“你在等我们吗？”

“嗯？哦，和尸魂界开会的事情嘛，市丸让我跟你说一声……等一下，我不会是没读空气吧。”

史塔克伸手指着我和烏尔奇奥拉，表情逐渐尴尬。

“没有！”我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回答，“所以是什么事快说吧！”

“还是明天再说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别走啊史塔克，有什么空气要读啊我们可是一家人哟，总之站住给我回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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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突然但是……

确实完结了（确实完结了）

因为感觉写到心意相通就差不多了【挠头

恭喜月见里雪奈在乌哥这里打出了Happyending！

如果再一味逃避下去是真的会达成囚禁结局的Badending的哟，黑化的乌哥会把雪奈锁在自己身边哪里也不许去的【点头点头

所以能悬崖勒马及时察觉到真是太好了呢！【雪奈：这就是他沉默的理由吗！

反正已经是HE了问是肯定问不出来的啦，狡猾的破面怎么会让你知道他曾经有想过~

乌哥是真的没想到要do，他就是处于太喜欢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想贴又想吃但是又不能杀掉的纠结境地.JPG

但是反正还是要do的.JPG

do的部分还没写【对没错卡住了】，写完就当个番外发，先想想其他的番外要写什么吧【或者大家有什么想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