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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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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完

-----正文-----

-1-

陶俭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被两条粗砺的手臂紧紧包裹动弹不得,有一个灼热的硬物猖狂地顶在自己柔软的肚皮。

此刻他正一丝不挂地缩在裴峥怀里,一条腿卡在被裴峥的腿间,裴峥占有欲很强,喜欢把手包住他的后脑勺,如同护食般,霸道地把他的脸往坚实的胸膛上抵,逼仄的空间令陶俭的脸染成茄子,难以正常地呼吸。

一顿大费周章之后,陶俭终于将缠绕自己的魔爪掰开,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挣扎之余却不小心让胸前的两颗坚硬凸起触碰到衣料,隐晦的地方颤颤巍巍地刺痛起来。

裴峥在做那种事的时候,总会不知疲惫地嘬这两个地方。像个嗷嗷待哺的小狗般渴求母乳,明明什么也不会渗出,却还是对这两处甘之如饴地舔舐,

陶俭很抵制这种折磨方式,但大部分时间都会妥协,忍无可忍的时候,就会恼羞成怒地把裴峥一脚踹翻。

但裴峥秉承野狗的劣性,消停片刻后又不依不饶地猛扑上来,继续新一轮舔舐。

“小剪,你这里被我舔得好肿啊。”裴峥说完又用手指头去拨弄。

陶俭泪眼迷蒙地大喘粗气,一巴掌把裴峥的脸拍开,破口大骂:“裴峥,你属狗的吧!没事就喜欢往这嘬几口,不肿才怪!”

裴峥笑嘻嘻凑上来,对耸立的樱桃舔了又舔,继续说:“可是我喜欢啊。”

但很快又故作失落,可怜兮兮地用忠犬看主人的眼神嗫嚅:“不过…小剪要是生气了,我就不弄了。”

机灵的跟猴似的 ,敢情被欺负的人是他似的。

陶俭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看到软糯糯的裴峥,过往的愧疚潮水又哗啦啦喷涌而出,一倾浇灭陶俭的怒火,最后才泄了口气柔声道:“我不生气。”

“下回别这样了。”然后爱怜地抚摸裴峥的头,认命闭眼,说:“你想怎样都行。”

随后裴峥兽性大发,把陶俭吃得一干二净。

第二天醒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陶俭想挪动身体,但后头又湿漉漉地难受。一动弹股间就会有昨夜残余的暧昧液体淅淅沥沥流淌。

陶俭有点生气,用手推了推裴峥酣睡的脸蛋。

“裴峥起床了。”

可裴峥依旧紧闭双眼,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下边的嘴角却明目张胆翘起来,流溢笑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装睡。

“裴峥起床了。”又叫一声,可这人还是纹丝不动。

陶俭低头咒骂一声,干瞪了他一眼,气急败坏用额头往上一顶。

“痛——”裴峥张眼大喝,不明所以地看向捂嘴偷笑的陶俭。

裴峥很不服气,随后翻身把陶俭摁在身下,邪恶地顶了又顶。

“裴峥。”陶俭察觉异样,裴峥饿狼的属性他是知道的,生怕擦枪走火又来一发,自己吃苦就算了,别把工作耽搁,于是正色道:“你别又来了啊。”

“我痛…小剪…”裴峥松开手,指了指自己下巴那块泛红的皮肤。“而且…我牙疼…”

裴峥的眼里闪烁泪意,陶俭瞧见那块泛红的皮肤,不由得愧疚起来,顾不得恼火,慢慢地掰开裴峥的下嘴皮,将一根手指探进湿滑的口腔,好言好语地问:“是这吗?”

小时候有一回陶俭闹着吃树上的芒果,这树足足有五米高,但这对爱好攀爬的裴峥小朋友来说简直就是举手之劳。

当裴峥爬到果实成结最多的地方后,马不停蹄地撺掇个头大结实的青芒,然后直接往树下的草坪抡,因为这种程度的坠落并不会让芒果受伤。

裴峥一脸得意地睥睨陶俭:“小剪,快捡!”

年幼的陶俭小朋友捡了又捡,最后圈了一满怀的芒果,芒果青色的果皮下包裹的是白色的果肉,口感又酸又脆爽,当地人最喜欢用来凉拌。

陶俭喜欢自虐地啃咬芒果,食髓知味般体验这极致的酸味,直到泛滥整个味蕾才罢休。

这会陶俭囫囵点头,觉得裴峥简直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对裴峥真挚一笑:“峥哥,你真厉害。”

裴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盯着自家小剪弟弟可爱的笑脸,一时得意忘形,没注意那根脆薄的树枝已经承载不了他的重量,悄然中绽开裂痕,登时裴峥就从树上摔了下来。

落地的重力接连磕碰膝盖前端的下巴,下牙连着上牙,一顿连锁反应后,裴峥吐出几颗带血丝的牙齿。

陶俭被吓傻了,恐惧地松手,揶揄道:“峥哥,你没牙齿了耶。”

那些芒果骨碌碌掉一地,陶俭没去捡,只是目光呆滞地盯着裴峥惨不忍睹的血盆大口。

裴峥眼眶红红的,嘴里一股腥膻味冒开,他强忍疼痛把血淋淋的牙齿握在手心,不让陶俭看到这恶心的玩意儿。露出一个凄苦的笑:“没事…事,我们把牙齿抡到房顶,又…又能长出来了。”

陶俭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就要去捉裴峥的手。

可是裴峥没马上去接,而是等到把手上的灰蹭干净,才握起陶俭干净软白的小手,说:“我们走吧。”

身后有几个孩子看好戏,嗤笑声不断。

“裴峥这个大傻子,只有他才会信这个说法。”

“都十二岁了还读幼儿园,哈哈哈。”

“陶俭,你可别和傻子混久了,也把自己也变成傻子了。”

陶俭狐疑瞥了眼那几个孩子,傻子一词在陶俭空白大脑里昙花一现,有些模棱两可,抖了抖裴峥的手,发出质疑:“峥哥,什么是傻子呀?”

殊不知裴峥也是个空白大脑的。

迎着这澄澈无害的眼神,裴峥莫名饥渴,吞了口唾沫,徒然间觉得陶俭很像自己经常在路边逗喂的野猫,每回吃完肉就会乖顺地窝在自己腿根任他撸。

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涌上心头,要是年幼的陶俭也像那只小猫一样任自己撸,那可有趣儿多了。

“峥哥?”陶俭眨了眨充满疑惑的眼睛,打碎了裴峥美好的幻想。

裴峥喉结滑动,倏然回神,任凭他搜刮了整个大脑也没能得出个好赖,因为他压根不知道傻子的定义是什么,只知道从记事起,街里街坊的小孩都这么称呼自己。

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后。

“傻子就是你峥哥。”裴峥胸有成足地说出心里的答案。又信誓旦旦补了一句“峥哥就是你傻子。”

然后神采奕奕地扬起下巴,语气颇为得意,好似已经把傻子自动划夸奖自己的范畴。

“噢,原来傻子就是峥哥啊。”年幼无知的陶俭温吞道,默默把这个知识牢牢记在心里。

于是傻子裴峥就这样在年幼的陶俭心里种下一个根深蒂固的概念。

傻子是裴峥,裴峥是傻子。

-2-

回归现实。

“嗯,是这。”裴峥囫囵答,却把目光投到陶俭的锁骨上,那里覆盖着大片白皙的肌肤,美中不足的是上面布满了斑斑驳驳的痕迹。

这都是自己一点一点啃噬的杰作,裴峥难耐当头,心里直泛痒,索性合上嘴,把陶俭的手指锁在自己温暖湿滑的巢穴里,用舌头搅了又搅。发出暧昧的滋滋水声。

陶俭惊呼要把手从恶犬嘴里撤出,愤怒道:“裴峥,你又耍我了是不是!”

可裴峥却充耳不闻,继续乐呵呵傻笑,眼神是那么纯粹干净,像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让人不想欺负。

陶俭好言好语相劝。但裴峥却得寸进尺地吮吸一口。逼得陶俭整根从手指红到耳根。

心里不禁怀疑裴峥是傻子的真实性,因为在耍流氓这件事上裴峥比谁都天赋异禀,独具一格。

陶俭嫌弃地推开这个箍住自己的坏蛋,由于身体剧烈的挪动,某种液体又提醒了他股间还尚存的粘腻,愣是让陶俭停住推搡的动作。

他无奈地叹口气,目光逡巡眼前人英俊的面容,用哄孩子般的语气:“峥哥,能不能先放开我呀?待会我还要上班呢。”

裴峥既吃软也吃硬,知道再不妥协,陶俭就真生气了。

因为这是暴风骤雨前的宁静,也是陶俭生气的征兆。

陶俭一生气,他就得到隔壁睡,不能把陶俭弄得湿淋淋的,像猫一样嗔叫。

但今天的裴峥却勇气可嘉,他故意拖软声线,拧着眉撒娇道“小剪…你亲我一下,我就起来,好不好?”继而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陶俭悻悻哼了一声。向裴峥投去怨念的目光。

裴峥的嘴唇很薄,轮廓深邃,眼睛有神,细皮嫩肉的,所以脸上只要稍微泛起一丝褶子,整张脸就会变得阴鸷无比,与现下这厮软糯的声音格格不入。

陶俭假装讪笑:“别胡闹了,好不好。”说完贴脸亲了一下裴峥。

可裴峥非但并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可怜巴巴地对陶俭诡辩:“小剪你撒谎,明明说好每天清早要给我一个早安吻的。”

“我已经给过了。”陶俭无奈地探手摸了摸裴峥鸡窝般的头发,心想这傻子长得真好看。

裴峥轻哼一声,把手回拢地更紧,像是要把陶俭嵌入自己身体一般,额头顶着陶俭的脸,固执地摇头:“我不要那个。”

眼里的光黯淡,手的力度也松懈许多,做出一副委曲求全的姿态。

陶俭愣了一下,想就此妥协,要主动去亲裴峥的嘴巴,结果裴峥豺狼装小狗,电光火石间,恢复了炽热的视线,陶俭那句“那你要什么”还没问出口,就被这匹凶猛的野兽摁在身下堵了回去。

妈的,吃人不吐骨头的疯狗。被压的陶俭在翻云覆雨中咒骂。

一语凝噎。

过了好一阵子,这匹野兽才消停。

陶俭被折腾得四肢无力绵软,面色潮红地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喘着厚重的粗气,而一脸餍足的裴峥已经甩手起身,悠然自得地给裴俭准备早餐去了 。

“这个傻子。”陶俭不满撇下嘴,目光却充满温柔。

最后匆匆吃了几口早餐,陶俭就去上了班。

好在今天中医院病人不多,陶俭的皮肤科又一直人影惨淡,一到饭点陶俭就捞包离开。

哪知会有一个不速之客堵在门口。

陶俭面露不耐,低头看表,等了半天,可面前这人柔优寡断了一阵,连个屁也不放,一想到裴峥此时肯定一如既往地在小区门口望夫,陶俭心里的躁意就止不住翻涌。

陶俭拧眉,忍无可忍道:“你没什么事,我就走了,还有人在等我。”

齐全想伸手触碰陶俭白皙的脸,但陶俭没给机会,面露嫌恶地退后一步。

“别碰我。”撂下两个冰冷的字眼,迈开腿往外走。

到了门口又停住,转头对齐全说了一句“因为我会恶心”才离开。

看到陶俭投过来的如履薄冰的目光,齐全唰地惨白一脸,绝望地什么也没说。

-3-

齐全是陶俭大学时期的班长,最初两人也只是泛泛之交,后来一同加入针灸协会共事,才慢慢开始熟络。

某次协会聚餐,陶俭被热情的师兄师姐灌酒,陶俭因为不擅长喝酒,几杯下肚就红了脸,酒精在他喉腔爆炸,让他剧烈咳嗽起来。

陶俭知道在这种场面不能扫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喝,后来是齐全冲过来一手夺过酒杯,替他喝了这几杯酒。

陶俭敬谢不敏,在座位上休息片刻,就开始冒冷汗,胃里翻腾得难受,像有一柄锋刃穿刺胃脏,脸唰地惨白。

齐全眼尖,主动搀扶陶俭走到空旷的地方休息。

那个时候陶俭以为齐全是出于好意,没注意齐全眼里一闪而过的情愫,一时头痛欲裂,完全放松警惕,直到齐全低头凑近自己,问他可不可以接吻。

陶俭迷迷糊糊地抬眸,滚烫的酒精荟萃大脑,让他误以为齐全是裴峥,心想登时憋闷的难受,心想这个傻子怎么会来这,不是说好再也不要看见自己了吗。

于是陶俭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就在齐全滚烫的气息贴近他的鼻翼,电石火光间,陶俭把刚刚吃过的东西全部哗啦吐在齐全身上。

紧接着又干呕几声,酿酿跄跄地踏几步,最后才倚靠身旁的栏杆起身,睨了眼还处于震惊的齐全。此时陶俭已经清醒许多。

“你刚刚要吻我?”陶俭蹙眉,故意没有看齐全身上被污染的呕渍。

齐全点了点头,还想伸手去扶陶俭。

陶俭意味不明地扫了眼齐全,伸手打住:“稍等一下,我觉得恶心。”

齐全一时不知道陶俭说的恶心包不包括自己,丝毫不顾忌还淌在衣服上的呕渍,继续往前靠近陶俭。

陶俭面露难色地盯着齐全,警惕地看着他走过来的每一步,期间飘来一股浓郁的香水味。

陶俭很反感这股香味,心想裴峥可不会喷香水,裴峥虽然是个傻子,但却异常爱干净,衣服都会洗得干干净净的,凑近一闻都是清爽的洗衣粉味,而且,裴峥哪里有钱买这么贵的香水。

齐全已经来到他跟前,伸出手准备扶陶俭,那股浓郁的香水味蹿进鼻尖,顿时恶意汹涌,哗啦一下又全部吐在齐全身上。

陶俭来到小区门口时并没有看到傻狗裴峥,心想裴峥不会平白无故地不等自己,应该有事耽搁了才没出现,于是想也不想径自走进裴峥工作的保安亭,裴峥果不其然就在这,只是眼前的一幕让陶俭停下了脚步。

裴峥此刻正和一个孩子对峙,嘴里念念有词地说几个数字,桌上放着本书,孩子一边听一边翻开最后一页,对照裴峥说的答案。最后露出惊讶的表情,想也不用想裴峥肯定全部答对了。

裴峥虽然傻,记忆力却十分高超,也许受到老天的眷顾,大抵还是不忍心让这个肩宽腿长的傻大个一事无成。

陶俭来到裴峥身后,准备捂住他的眼睛玩一玩猜猜我是谁的幼稚游戏,却听见裴峥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我赢了,你可不许再说陶俭是同性恋了。”

登时陶俭的手停滞在空气中,眼里的酸涩翻涌而出。

孩子嗔怪瞥了裴峥身后的陶俭,见缝插针:“可我妈说喜欢男人的男人就叫同性恋,陶俭喜欢你,所以他是同性恋。”

真是句句在理,无法反驳。

陶俭咬紧牙关,怒不可遏地瞪了一眼顽劣的孩子,差点将那句“老子不喜欢他还能喜欢谁。”的话脱口而出。

可裴峥的动静却先一步勾走陶俭的注意力,裴峥突然坐立不安地低着头,上面杂乱无章地埋着一个鸡窝,整个人像只卑微落寞的小狗,瓮声瓮气地说:“陶俭不喜欢我的。”

时间如同静止。陶俭酸涩难平。

过了一会儿,陶俭才伸出手在裴峥柔软的发窝按抚摸,心里难受得要命,说:“裴峥,我们回家。”

裴峥顿了顿身子,回头看到突然出现的陶俭,惊喜地叫:“小剪。”

“回家。”陶俭牵起裴峥粗砺的大手,闷不吭声地走回家。

裴峥敏锐察觉到陶俭不同以往的失落,陶俭下班回来,总会在自己耳边叽里呱啦地吐槽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虽然听不懂,但裴峥还是很喜欢听,因为只要陶俭不再离开自己,怎样都是好的。

到家后,裴峥从身后拥住陶俭,嘴唇摩挲陶俭的侧脸,绞尽脑汁想说些甜言蜜语,过去陶俭听到这些总会面红耳赤地躲进自己怀里,但在看到陶俭颤抖的睫毛时,他便心乱如麻道:“小剪,你怎么了呀,是不是我做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

陶俭眉目低垂,闷不吭声摇头。

裴峥一会百思不得其解,一会又思维跳脱地看到摆在客厅桌面的芒果,觉得可能陶俭可能在责怪自己没帮忙清洗水果,于是一脸谄媚道:“刚刚姑姑给我们送来一袋芒果,我现在去帮你洗洗。”

可陶俭只是落寞看了裴峥一眼,裴峥就徒然间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无所适从地以为这是暴风骤雨前的宁静。

因为陶俭的生日快到了,在姑姑的唆使下,他用自己的工资给陶俭买了一块表,但是陶俭一直不乐意自己用工资给他买礼物。

想到这,裴峥就屁颠屁颠赶忙地去洗芒果,理所当然地认为陶俭可能发现了那块表,所以才会生闷气不理人。

他琢磨应对方法,登时灵光乍现,大不了晚上在床上更卖力一些,陶俭最喜欢自己用那根硬邦邦的棒槌狠狠凿进他下面,每回一卖力陶俭就毫不掩饰地叫自己再用力一些,往往裴峥还没爽够,陶俭就会败下阵来,泪眼迷蒙地叫嚷要揍他,动辄细软的腰,最后还是叫苦不迭地吃得更深。

裴峥心思荡漾到天边,另一旁的陶俭却怅然若失地仰躺在沙发上,阖眼后过去的一些事又浮现在眼前。

陶俭和裴峥第一次做爱是在离开前一天,当时陶俭已经被北方的大学录取,早早就打算永远逃离这个让自己如蛆附骨的地方。

可他又舍不得裴峥,想给裴峥留下一些纪念。

裴峥兴冲冲地从超市回来,手里是陶俭叮嘱要买的工具。

陶俭把裴峥拉进窸窸窣窣的房间里,然后跪坐在裴峥的大腿上,两人接了一个黏黏糊糊的吻,分开时还拉出几根暧昧的银丝。

裴峥一头雾水,懵懵懂懂地不懂要做什么,只见陶俭细声细气地问:“你都试过了,有合适的吗?”

裴峥知道陶俭问的是那些粘不拉几湿答答的塑料套子,陶俭曾经教过他怎么用,那次两人面面相觑地尴尬一把,可能只有陶俭尴尬,他红着脸磨磨蹭蹭半天才开始教授裴峥。

裴峥以为陶俭是想接吻,毕竟每回他们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动机必定不纯,陶俭会主动吻裴峥,吻到满脸通红时,再双手双脚攀附在裴峥的身上,咋咋呼呼喘着粗气,然后用下面的硬物顶撞裴峥,有时候裴峥会自作聪明地认为陶俭那里痒,便深明大义地往下探,用手隔着衣料捏了一把,也许是太爽了,这时陶俭就会发出旖旎的猫叫声。

最后恬不知耻地凑到裴峥耳边,叫他再捏用力一些。

裴峥很喜欢听陶俭发号施令,并且心甘情愿地为陶俭进行一切服务。

现如今裴峥正把陶俭吻到身子发颤,露出一副欲壑难填的样子,甚至连衣服都扒光坦诚相对,陶俭在他身下颤抖。裴峥突然想到那只野猫,又往下用手捞了一把。

陶俭爽得尖叫起来。

裴峥徒然间却觉得陶俭有什么事揣在心里没有说,随后居然冷静下来,破天荒地没有再欺负陶俭,目光如炬地凝视陶俭,问:“小剪,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告诉我呀?”

可陶俭没有理会这个不合时宜的问题,想多和裴峥亲密。让裴峥什么也不问。

-4-

裴峥一方面心里不爽,一方面又爱不释手地捏了把陶俭的樱桃,指弹又捻转,无所不尽其极地玩弄,激起陶俭眼底一片水光潋滟,情不自禁地嗔怪一声。

裴峥不想浪费玩弄陶俭身体的机会,毕竟过去陶俭只允许他把手伸进衣服摸软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裸露身体任他蹂躏。

裴峥越想越不对,惴惴不安地低头嘬了一口耸立的樱桃,陶俭立刻按住他的头,不让他继续玩弄,继续刚才的问题,“到底合不合适啊?”

裴峥想了想,最后说出一个答案。

陶俭暗骂一声,卧槽。

裴峥觉得身下的东西又热又胀,不仅被那层硬邦邦的劣质牛仔裤箍住,而且还卡在陶俭的两腿间,这种环境对自己的小家伙并不友好。

唉,真难受。

裴峥木讷地问陶俭可不可以掏出来,因为实在胀地难受,就在裴峥以为陶俭会拒绝时,陶俭却点头了。

裴峥兴致盎然地掏出大家伙,无师自通地抵在陶俭那里,登时陶俭脸色一沉,麻木不仁地看着他,这是陶俭第二次露出这样的表情,前一次是在二十几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裴峥错开眼神,慌乱地想起十二岁那年看到的每一帧画面,像扎在自己心里一般刻骨铭心,人影攒动,交叠不堪,裴峥呼吸有点烫,又见陶俭暗沉的脸色,忙不迭开始道歉。

可陶俭暗沉的脸色很快被明亮的笑意扫走,抬头亲了一下裴峥的嘴,说:“继续,不要停。”

裴峥错愕几秒,参照之前自己对梦里的陶俭做的事,又对现实的陶俭通通做了一遍。

最后陶俭汗津津地匍匐在裴峥身上颤抖,面色春潮地呓语:“该死,怎么都会太小了。”

而裴峥还温存于刚刚结束的情潮中,浑然忘我,不能自拔。

莫名记起儿时某个夏日里,附庸风雅的姑姑曾捉他去读书,在他耳边叽里呱啦念叨一堆,他都充耳不闻,唯独在看到陶俭走进院子里的那一刻,堪堪听进了一句:“虽千万人吾往矣。”

裴峥登时看了眼姑姑,问她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姑姑神秘莫测地睨了他一眼,然后拿起手中的书“啪”一声拍了他的脑袋,不紧不慢道:“意思就是——”

“纵然面对千万人,我也勇往直前。”

夜风蝉鸣,月明星稀下,陶俭笑脸相迎,走进来叫了一声峥哥。

裴峥的心悸动无比,他愚钝的脑袋豁然开朗,好像自己,对待陶俭就是这样。

虽千万人吾往矣。

-5-

这天夜里陶俭做了个梦,梦里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十二岁的裴峥抱着六岁的陶俭爬上自家楼顶,原本是要来收晾晒的衣服,却没想到会遇见一生的梦魇。

对面的窗开着灯,封闭的窗帘诡异地浮动,仔细一看,是两个人影交叠的重影。

也许是战况过于激烈,窗帘硬生生地被扯出一角。

“小剪,这是你爸爸啊…”裴峥瞪大了眼。

陶俭木讷着脸。他的父亲正光裸着身体,对着下面同样光裸的男人抖动下体,男人大张双腿,红着脸大喘粗气,嚣张地搭在父亲两肩,两个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

门突然被打开了,走进来的人是陶俭的母亲。

当时陶俭还不知道“同性恋”、“出轨”、“离婚”这几个陌生的词汇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只觉得父亲和那个男人做爱的样子,很像小区门口那两只发情交配的野狗。

画面一转,来到母亲和父亲离婚的那一天,父亲讪讪地问陶俭愿意和谁走。

陶俭看了父亲一眼,明明是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却地莫名与那晚大汗淋漓的男人重合起来。

丑得像一张冤案。

陶俭突然觉得很恶心,他悻悻地捂住嘴做出干呕的表情,很委屈地走向自己的母亲。想去拉母亲的手,可母亲却甩开他的手,绝望地说:“你太像你爸爸了。”

街里街坊的人对他们扭曲的家庭破裂评头论足,陶俭在闲言碎语中变成了同性恋的儿子。

后来陶俭跟着父亲生活了很多年,依旧生活在这个小区,大家都知道这家人的明细,心照不宣地避免与他们来往。

陶俭在冷漠中被迫长大。只有傻子裴峥还陪在陶俭身边,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陶俭很害怕变成别人口中的同性恋,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爱上了裴峥。

后来离开裴峥的每一天,陶俭都倍受煎熬,对裴峥的思念越来越汹涌。

有一次他按捺不住思念,直接给裴峥工作的超市打了电话。

接通后他沉默了许久,那头的裴峥突然问:“小剪…?”

陶俭默不作声地对空气点头。

下一刻裴峥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对陶俭大吼:“小剪是坏蛋!他们都说你不要我了!你也觉得我是傻子对不对!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陶俭无语凝噎,无尽的悔恨涌上心头,在沉默的哭泣中裴峥挂断了电话。

这一刻,他是真的觉得裴峥不会再接受自己了。

后来陶俭还是回到了那个小区,走进裴峥工作的超市。

裴峥登时一眼就看到了陶俭,陶俭很怯懦地要逃走,可裴峥却跑过来抱住了他。

亲昵地吻陶俭的脸,说:“我等了你好久。”

陶俭登时泣不成声,弄湿了裴峥的肩头,又懊悔又自责,那一刻,陶俭突然明了,原来之前的一切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是裴峥。

大梦初醒。

陶俭迷蒙着眼,裴峥的脸就在眼前,自己依旧被裴峥牢牢锁在怀里。

陶俭缩着脖子听裴峥的心跳,幸好,一切都是真实的。

裴峥撩开眼皮,低头看陶俭张张合合的嘴,突然很想吻陶俭。

“裴峥,我最喜欢你了。”

陶俭说完,那个炽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End

20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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