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好起来

-----正文-----

闻朝辞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病床上的江陵还不能随意乱动，只能无奈地接受被拍的事情。

他原本那头半长不长的头发剃光了，现在刚长出点青色的发茬，哪怕江陵是个再不焦虑外貌的人，醒来后乍看见自己这副模样还是不习惯，短短一分钟，手摸了三四次脑袋。

现在他又忍不住去摸，试图感受头发有没有好好长长，闻朝辞见状，说：“唔好摸啦，再摸小心秃了。”

江陵闻言，手一僵，最终放了下来。

“你是不是在传播我的秃头照？”他问。

闻朝辞笑了笑，回答：“什么叫传播，就是发给薛女士看看而已，她担心你担心得一天三通电话，我不给她亲眼看看她还能继续烦下去。你放心，我有叫她不要把照片外传。”

事故发生后，闻朝辞母亲，也就是薛女士，漏夜打来电话，一方面是关心江陵，另一方面也担心亲儿子想不开。不过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闻朝辞的情绪比她预想的要镇静许多，虽然电话里的语气依旧难掩压抑和痛苦，但也可以听出来，他对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已有一个心理准备。

那时候，薛女士迟来地意识到，自己儿子虽然同丈夫一样罹患精神病，也曾有过她不可理喻的叛逆行为，但在她没能看见也没能了解的岁月中，那个孩子早已成长为真正的成年人，可以独立生活，懂得如何承担责任和面对生活的种种境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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