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正文-----

再次见到陈朝煦，是在陈敬山的葬礼上。

陈敬山没有其他直系亲属，因为罪名缠身，财产被没收，名下的车房也大多遭到查封，所以葬礼也只是走个形式，前来吊唁的人寥寥无几。

方知意演戏演到底，以陈敬山半个omega的身份，在灵堂接待那些打算来碰碰运气，看有没有遗产可分的远房亲戚。

他现在怀孕四个多月，也可能是懒惯了，站一会儿就觉得累，于是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听亲戚们争前恐后地吐苦水，抱怨自家穷，哪里哪里又急用钱。

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方知意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警方回执，让他们看看写在上面的名字。

“陈敬山的钱都被没收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没还。”方知意说，“现在就剩一些房产车产，你们谁要是想继承的话，得先帮他把钱还了，法院才能解封。”

亲戚们一听哪有愿意的，跑都来不及，赶紧推搡着起身离开。

方知意把他们送到门口，看时间也有些晚了，正准备通知殡仪馆派车来把陈敬山运去火化，一转头却撞上了熟悉的目光。

陈朝煦不知道来了多久，孤零零立在灵堂门侧，西装革履，面容深沉，隔着几米距离直直朝他看。

方知意骤然冷下脸，连话都不想与这个人说，背过身就往灵堂里走。

他心里怨着陈朝煦，一眼也不愿多看，陈朝煦却追上来拉住他的手，一副有苦难言假惺惺的深情模样，低头跟他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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