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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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医院后,陈朝煦去停车,方知意抱着花下车去找垃圾桶,然后回停车场和陈朝煦一起上楼看陈敬山。
陈敬山是在回家路上被货车撞的,开车的秘书比他伤得更重,从急救室出来进了重症监护室,现在还未完全脱离危险。
两人进去时陈敬山仍在昏迷,另一位没跟车的女秘书陪在床侧,看见他们就起身让开了位置,说升级病房和护工都安排好了,等陈少来办理完入院手续就可以转房。
陈朝煦和她一起出去办,付费时用到手机才发现自己从开会就调成了静音,但医院没给他打过电话,屏幕上三个未接来电都是秘书打的。
“医院告诉我陈总出事后,我立刻联系了您,但没能联系上,我才给方先生打了电话。”秘书说,“陈总现在只能静养,他之前跟我交代过,如果自己不在,集团事务可以暂时交给陈少您处理。您看明天方不方便来公司一趟?”
陈朝煦说:“明天出差,最快后天回。”
秘书点头:“那后天我去机场接您过来总部可以吗?”
陈敬山的秘书比陈敬山还难缠,陈朝煦佯装不情愿地应下,心想陈敬山对他也挺矛盾的,苦口婆心希望他来继承家业,紧急联系人却只填了秘书,大概也清楚他这个儿子没盼着自己什么好。
陈敬山上年纪后惜命得很,难得伤一回,右腿和肋骨都骨折了,头部受到冲击,后颈腺体被车窗的碎玻璃划伤,目前不确定昏迷的原因是脑震荡还是腺体感染。
由于生理构造不同,alpha的腺体比omega更脆弱一些,若遭受损害几乎都是不可逆的,对身体健康的影响也比较大。
方知意边听医生说边在心里鼓掌,看陈朝煦面无表情站在病床前的样子,估计跟他想的也差不太多。但高兴归高兴,方知意脸上还是装出了悲伤的表情,若非陈朝煦急着走,而他又得蹭车回陈宅,应该还能给陈敬山再挤出几滴眼泪来。
回去的路上两人各怀心思,没有交谈,快到的时候方知意肚子叫了一声,还挺响,陈朝煦余光瞥了他一眼,他也不嫌丢脸,就顺着开口问陈朝煦想吃什么,等会儿可以给他做。
“你会做饭?”陈朝煦说。
“会一点。”方知意捏了捏手指,“初二那年爸妈意外去世,舅舅收养了我,说家里不养吃白食的,我就开始天天干家务,跟舅妈学做饭。味道还可以,反正吃不死人。”
陈朝煦沉默片刻,不知在想什么。
方知意又催了一次,告诉陈朝煦今天阿姨买的菜,陈朝煦才报了两个菜名。
都是家常菜,不算难做。
方知意点点头说没问题,再加了一道自己爱吃的。
到别墅天已经黑了,方知意先下车去厨房清点食材,陈朝煦把车开进车库,熄火时无意看见副驾驶座上掉了朵玫瑰花,以为是方知意拿花时不小心落在那儿的,就随手扔到了窗外的草丛里。
刚拔车钥匙看见方知意跑出来,猫儿似的拉开车门钻进车里,陈朝煦立在车外看他在副驾驶座到处看,问他找什么。
“找……”方知意抿了一下唇,“没什么,上车的时候好像看到有玫瑰掉了,想帮你捡去……”
“已经扔了。”陈朝煦说。
方知意松开嘴唇,又抿紧,微怔的两秒落在陈朝煦眼里,变成了隐约的失落。
“那我回去做饭了。”方知意从车里出来,转身小跑着进了别墅。
玫瑰是放在后座的,方知意拿也是开后座的门拿出去,怎么会掉到副驾驶座。
而且从医院出来后,方知意在门口等,他先去停车场开车,上车前没留意到那里掉了花。
陈朝煦想,可能方知意是真的很想要那束玫瑰,所以才在扔掉前偷藏了一朵。可惜运气太差,花掉出来了,被他捡走又毫不在意地丢弃。
就像方知意本人一样,漂亮但廉价,不需要珍惜,可以被随意抛弃的玩物而已。
晚饭在一小时后做好,方知意戴着阿姨用的芭比粉波点围裙端菜出来,有种滑稽的可爱,让陈朝煦多看了两眼,没有对他卖相不佳的菜作出刻薄的评价。
“上大学住校就没怎么做过饭了,手有点生。”方知意捧着下巴,“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陈朝煦说:“能吃。”
“我感觉你好像对我意见很大。”方知意说,“还是说你和周小姐也这么说话?”
陈朝煦淡淡:“你和周小姐比什么。”
“也是。”方知意低头夹菜,“周小姐是知书达理的高门贵女,我一个被卖给陈敬山抵债的浪荡便宜货,哪里够格跟她比。”
陈朝煦说:“抵债?”
方知意笑了笑,可能是饿过头了,也不太有胃口,筷子头随意戳着碗里的饭。
“我舅舅有个儿子,大我几岁,学人借网贷去赌,欠了近一百万。”方知意说,“他回来哭,舅舅舅妈也拿不出这么多钱,跪在讨债那人面前求情。我正好从学校回来,撞见了,那人看我长得还可以,就给他们指了条路。”
陈朝煦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以陈敬山如今的身份地位,即便不主动要,也多的是人想方设法地讨好他。
“他们给我下药,我昏迷了一天,醒来就已经在陈敬山床上了。”方知意揉了下眼角,表情麻木地说,“我知道他们把我卖了,但没想到是卖给一个老变态。我越反抗陈敬山越喜欢,尝试逃跑但不管用,被抓回来后被惩罚得更惨。有一次差点……”
他下意识摸了摸后颈,抬头对上陈朝煦的目光,没往下说:“总之后来我就没再逃了,每次陈敬山压着我折磨,我就在心里诅咒他马上风,他死了我就自由了。”
说完方知意又笑,眼睛弯弯地看着陈朝煦,用手挡了一下自己的嘴:“是不是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太恶毒啦,那毕竟是你爸。”
陈朝煦说:“我妈也是被他折磨死的。”
方知意了然:“你妈妈是陈敬山的原配?”
“不是,陈敬山的原配很早就死了。”陈朝煦说,“她和你一样,只是情人。”
很俗套的母凭子贵的故事,可惜结局并不美满,他母亲死在某个台风雨夜里,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他甚至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你恨他吗?”方知意问,“想不想报复他?”
陈朝煦说:“怎么报复。”
方知意但笑不语,支着下巴看陈朝煦。
西装裤被对面伸来的脚蹭起一些,这回方知意不再试探,顺着陈朝煦岔开的腿往上,很快就用柔软的脚心踩住了alpha的裤裆,打圈儿似的搓弄着。
“把属于陈敬山的东西抢过来。”方知意说,“比如他的公司,他的钱,还有……”
“你么。”陈朝煦放下碗筷,面不改色道。
淡淡的苦艾信息素飘散开来,方知意加重了力道,蜷曲脚趾轻挠那团蛰伏的巨物,神色却仍是一派天真无害,带着若有似无的勾引,嗓音绵软地问陈朝煦:“想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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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这篇会三章doi,没想到已经7章了还没……(但应该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