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能定义你，只有你能定义我

-----正文-----

就这样，男孩每天傍晚都来找栀子闻香香，到了栀子不开花的时节，两个人肩并肩坐在低桠上看夕阳，栀子嘻嘻哈哈嘀嘀咕咕说个没完，男孩偶尔偏头回应。

“哇今天夕阳好红，像不像流心咸蛋黄，哇太香了我好馋啊——”

“流心咸蛋黄是什么味道？”

“唔......咸咸的甜甜的？”眼看男孩一脸茫然却佯装镇定，栀子才发现男孩可能连味觉也没有，他歪头想了想，伸手比了个夸张的大圆，右脚蹬进大圆的正中心，“是脚踩在被太阳晒得松软的金色沙滩上，又温暖又安心的味道。”

男孩信服地点点头，问：“你手怎么了？”

“上班呗”栀子若无其事地耸耸肩，裹着绷带的十指顺势缩进宽松的袖口。黑心小作坊工时长工资低，老板为了省钱黑灯瞎火地就要栀子取香精，偶尔一不小心扎歪了指尖鲜血淋漓，也只用绷带随意缠一缠了事。

男孩不说，但栀子知道男孩被人欺负。他放假的时候偷偷跟到男孩学校，隔那么远，还能看到男孩被人围在中间推来搡去，叫他鼻涕虫小娘炮，说他喷嚏打得震天响，纸团堆得塞山高，扰民又伤财，活该什么也闻不到尝不出。那天傍晚栀子花破天荒严肃了脸色，极其生硬地在告别时加了一句：“也不是什么都闻不到，不是还能闻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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