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

-----正文-----

再后来，何晓就再没有齐云的消息了。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何晓与几个同志被组织紧急分配任务到了别的地区，他甚至没有时间去医院打听齐云的情况到底如何。战事吃紧，他亦不好请求战友为他打探消息。

何晓坐船离开的时候，空气也如那一天一样闷闷的，细密的下着雨。码头的地上仔细看去还残留着灰暗的红色，路过的人们也不约而同的绕开那一片血色。何晓恍惚间看见齐云的苍白的脸，浅浅的冲他微笑。

何晓回过神，想，他大概再也没机会回到这里了。

战争是残酷的，狞笑着剥夺人类的生命的权力与长度，没有谁能除外。

船开了，那座城市也慢慢被水雾吞噬成一团模糊的灰色阴影，逐渐远去。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从前何晓在学赤壁赋时抓不住苏东坡的思绪，而现在他大概也隐约懂得一些了。

接下来的几年，何晓上过战场，左腿中过弹，在队伍里给一些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大哥们写过家书，教十七八的，没上过学的青年们学写字，写中国，写勇气，写党。偶尔他也讲故事，何晓会在黑夜里躺在破旧的帐篷里讲，帐篷里的战友也不说话，听何晓讲那些没听过的外国名著，讲美丽的姑娘和英俊的青年如何坠入爱河，也讲黄昏的湖边少男少女的嬉闹。

讲到最后，战友们几乎都睡着了，梦里大概会是热情洋溢挂着笑容的姑娘，嬉笑打闹互相追逐的孩子，繁荣的街景和欢声笑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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