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成亲了,单新娘不是我。呜呜呜(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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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博雅收到一封信,晴明也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总之已经两天没有看见博雅了。
博雅走之前特意叮嘱晴明,不准乱跑、看住白韵,在他回去之前不准白韵出院门。
虽然晴明很想时时刻刻黏在自己小猫的身边,但小猫偶尔的话还是要听的,更何况是监督白韵。
晴明求之不得,直接将画挂到了白韵院门,自己天天呆在画里监视白韵。
白韵被关在房门里,郁闷至极,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反抗一下“晴明,晴明,晴明哥哥啊,放我出去吧。”晴明自然是无视的。
后来白韵也认命了,估计猜到博雅去做什么了,天天瘫在地上,盯着窗外太阳东升西落,计算着日子。
第二日,博雅回来了,拖着一马车的喜庆物品。晴明内心揪了一下,什么询问也说不出来。
博雅瞥了一眼晴明:“阿韵还好吗?”晴明微微点了点头。
博雅抱着木箱直直地往白韵的西院走去,晴明局促地跟在身后,却被博雅拦在了院门。
“阿韵,这是婚服。还有这些东西,那日你得带着。”
“爹爹到了?”
“上次传信说应就是最近这两日了,你等着便好,是不是很期待?”
之后的话晴明已经听不清了,晴明现在只知道:博雅要成亲了。晴明卷起一旁的画卷,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夜深,晴明待在床塌之上,眼里涛浪汹涌。脑海里闪过初遇时的光景、还有往日相处的情况,最后是那日刻意引导下的鱼水之欢。
……
……
第二日,府邸里已经布满婚庆之物,血红的灯笼高高挂在屋檐上。晴明打开门,便发现自己房门上扎眼的喜字。
扇柄被捏得嘎吱作响,眉眼低捻,晴明微微低头,未束的情丝散落在双肩上,遮住了面容上的神色。
晴明展开画卷,飞身进入其中,苦酒一杯接着一杯,一言不发……
博雅轻轻扣门:“晴明?”晴明端酒的手顿了一下,通过画卷看着房门外隐隐绰绰的人影,声音低沉“进来吧”
博雅推门而入,屋内却不见一人,博雅正欲疑惑出声,晴明却陡然从画里飘了出来。
青丝舞动,衣衫松垮,目光诡异,两人之间仅有一拳之隔。
博雅猝不及防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上身微微后仰,猛然失去平衡。晴明移到博雅身后,博雅便不受控制地倒入晴明怀里。
两人倒在地上,晴明一手揽着博雅的腰,一手将纸扇摁在地上。博雅后背紧紧挨着晴明胸膛,背部的温热渐渐传递到了心头。
博雅手中的东西也散落在了一旁,一袭纯白的外袍,上面镌刻着朱红的祥云纹路。预料到什么似的,晴明哂笑一声,松开了力道。
博雅拨开晴明的手,起身将地上的衣物捡起来,然后回头将晴明扶起来。晴明低垂着头,将手轻轻放在博雅手上,借力慢慢起身。
“我去定制婚服的时候,也帮你做了一件,你的衣袍尽为白色,这上面绣了数朵红色祥云,那日你穿这个便好。”
晴明僵硬住了,不可置信地盯着博雅,博雅还是那副平淡地模样,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他们之间本来就什么也没有,或许博雅说忘了便是真的忘了。晴明脸色慢慢平复,双眸渐渐染上以往不羁的笑意,微微回道:“好,博雅总是替我着想。”
看着博雅毫不留念转身离开的背影,晴明面容仍然笑意盈盈,只是那双固执的眼眸里渐渐被黑暗所掩埋。
……
……
白韵爹爹来了,带着一车队的嫁妆,称得上十里红妆了吧。
晴明不知道白韵背景为何,只知道她是博雅的师妹,如今看来,如此丰厚的嫁妆,又和博雅从小一起长大,真是郎才女貌,可笑。
博雅将车夫安顿好了之后,便和白公交谈了起来。晴明被引见的时候,看着主位上的博雅和白公,两人处处透露出同为一家人的气息。
多年来应付长辈的法子惯性般使了上来,晴明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不清楚座位上两人在说些什么。回过神时,便发现自己已经呆呆地坐在了旁椅上。
晴明无神地望着博雅,那两人言笑晏晏,重点都放在了白韵这些日子的生活上,自然没有发现晴明越发偏执的目光。
都说:“主人不能晾着客人”其实,博雅这时候已经没有把晴明当做如同白公一般的客人了,可惜晴明和博雅两人都没有发现。
博雅带着白公去了白韵的西院,晴明仍旧被拦在院外。天气转凉,却仍是大日头,不过晴明却一点也不感觉到热,毕竟,心里的凉意已经很重了。
据说中原这边,穿上婚服待嫁后,便不能见外人,博雅已经不算外人了吗?晴明内心阴暗越来越重。
“你好好待着,你期待多久了,再忍几天便解脱了。”晴明隐隐听见白公这样说道“博雅,你和白韵拜在同一位老先生门下,所修又是同源功法,真的是青梅竹马。”
“自然”
“想想你两,自由也是有婚约的” “只是白韵这孩子又是个拘不住的,出去游历一下遇上了那刺头,竟然扭着要嫁给他。好在你也是个随缘的人。不过还好,白韵拿你当了亲哥哥,这几日劳烦你照顾了。”
晴明听到前面便离开了,自然没有听到后面那些转折的话。所以为什么有时候听别人说话要说完呢,毕竟“只是”才是精华所在。
晴明发丝在空中不断飞舞,进入画卷后,纸扇在空中挥舞,结出一个阵法。金色阵法慢慢缩小,然后汇向桌面上一幅画中。
景色转变,竟然是“画中画”。晴明看着中心缩小版的寒潭,脑海里闪过自己为了保留那寒潭的水,不断在两地瞬移转换,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灵力。
如今想来,许是那日便有了预感,才偷偷在这无人知晓的地方,偷偷建了一处寒潭吧。
晴明双手微抬,石壁上便多出了几条铁链,晴明走进寒潭,微微抚摸那浑身浸着凉意的锁链,玄铁,诞于极寒,坚硬无比。
晴明轻轻抚摸那精致的铁链,呢喃道:“你若听话一点,主人也不会这样做了。可惜,小猫一点也不想和我回家。”“这地方,两重画卷灵力阻拦,就算是白韵和你的师傅,也不一定能找到此处吧”“对吗?博雅”
晴明盯着博雅的目光越来越阴鸷,白公那些随从常常能看见晴明大人的目光一直放在博雅大人身上,虽然疑惑,不过也许法师对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是这样?毕竟博雅大人自己都没说什么。
博雅本就迟钝得不行,以往有白韵在一旁提醒,偶尔还是能发现一些不对的地方的。不过如今白韵作为唯一一个知情人,许久不见晴明,自然无法控制事态发展了。
…….
…….
今日宜嫁娶,宅邸外接亲的马队已经到了,白韵在白公的搀扶下,顶着盖头慢慢出了府邸。
白公看了看周围,博雅正地站在院内,远远地看着白韵,低头对自己乖顺的小女儿轻声说道:“你师兄还在此地,不必担心。你且去吧。”
一婚服男子,笑意盈盈地接过白韵的手,将她扶进马车内。白韵心里总有一点不安,探查之后,又确实如同白公所说,博雅就在那里。白韵只当自己事成亲前的焦虑,便不做多想了。
接亲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白公回头,想要喊上博雅和他一起,却不见人影,大概有自己的方法,许是已经先跟上了。白公便和随从一起,跟上了车队。
而那个“博雅”,在白韵上了马车之后,便走到了院内转角处,慢慢变小,最后化成了一个小纸人,上面附着的显然是博雅的灵力,这是阴阳师术法中常用的替身术。
而此刻晴明房中,一幅画正悬挂在一旁,屋内无风,那画却在空中不断翻转,灵力一阵一阵往外倾泻,然后又被另一种灵力压制住,慢慢地,画卷平息了下来。那画中的木桌上也放着一幅画,隐隐约约能看见两个人影相叠。
……
……
昨夜,府邸内灯火通明,白公不断检查着第二日婚嫁的种种物品,生怕少了一样害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后半生不幸福。博雅也跟在白公身边忙到了深夜。
博雅疲惫地往自己的寝屋走,刚推门,便发现屋内烟气弥漫,慢慢传来一股熟悉的酒香:“晴明?”没有人回答,只能听见倒酒的水声。
博雅半眯着眼,寻找着香炉所在,压断了炉香,轻轻掩了下嘴,突然,有一丝困倦。
屋内雾气渐渐消散,晴明的身影慢慢显露出来。博雅抬脚缓缓走去。晴明纸扇遮住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黑瞳,沉声问道:“喝吗?”
博雅对这种目光的晴明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之感“不必,今日太累,有点困倦。”
“哦?是吗?你歇息吧,我喝完便好。”
博雅想要开口让晴明回自己屋子去喝酒,却仿佛被这十里酒香给熏了神志,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晴明把玩手中酒杯,看着无力地趴在旁边昏睡的博雅,自言自语:“这酒,可以解这迷香的药性。可惜,你却不愿喝。”
晴明松开握着酒杯的手,酒杯从手指间滑落,摔倒木桌上,然后滚到地上,琥珀做的酒杯一下便裂了开来。
屋内回荡着酒杯破碎的清脆声音。恍若打开了什么开关,晴明缓缓俯身,伸手在博雅脸上不断抚摸。然后温柔地将博雅扶起,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博雅的双唇,一触即离。
晴明目光锁住博雅紧闭的眉眼,另一只手随手在一旁结出阵法。将博雅轻松抱起,踏入金阵,金光散去,两人竟在一处水潭内,是晴明画中画内的寒潭了。
潭中多了一个床榻,不过也已经被沾湿了,晴明将博雅轻柔的放在榻上,湿气慢慢浮上博雅的衣摆。
晴明捡起搁在旁边的铁环,尽数套在了博雅的脖颈、腰腹、手腕、腿弯、脚腕上。玄铁做的铁链极为纤细,这么多链子将博雅锁住,却仍然无法影响博雅丝毫美艳。
晴明坐在床头,看着周围镶嵌的无数夜明珠,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挥手给那些珠子套上了红绸。然后用灵气在石壁上刻上囍字。
周围立刻如同婚房一般,注满了暧昧的红光。晴明取过一旁木架上的红袍,轻轻盖在博雅身上,然后,就那样静静地坐在一旁,握着博雅一只手,盯着头顶,发着呆。
晴明仿佛听见画外锣鼓喧天,那小纸人也该回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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