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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到了宫中，众人都已准备好，待陈玄辞换了衰服便上路。此时晏平的父亲邱云已官至副相，亲自替女儿写了哀册，在宫门外高声诵读，百名女侍齐唱挽歌，待到礼数做全，队伍才浩浩荡荡向皇陵行去。

天上落雪了，他没有去看道旁女骑，恍如正和叶清疏并肩去华府祭拜外祖。

陈玄辞攥紧了马鞭，愈往皇陵走近一步，他的心愈慌乱一分。当年心中那纠结的爱恨被他匆匆封缄，现在猛然想起，那始终未曾褪色的感情如同一团乱线将他紧紧缠住，几乎无法呼吸。

连他也说不清对叶清疏的感情，究竟是恨多一些，怨多一些，还是爱多一些。

皇陵已至，他送棺椁至墓道口，看着那巨大的物件渐渐隐于黑暗之中。这漆黑的甬道也会成为他最终的归宿，陈玄辞想，这种感觉着实奇妙。

就像是看着自己被送进去一样，他竟然莫名其妙生出几分惊惧和凄惶——人生短暂，他什么还没来得及做，却飞速到了终点。他还来不及做出什么政绩，来不及为百姓多做些事，来不及……再见叶清疏一面。

“皇上?皇上?”飞云——唯一陪他至今的内侍——轻轻唤他，“该行虞祭了。”

陈玄辞猛然回神:行虞祭?这样大的事，叶清疏是不是也要参与?他强按下心中翻涌的波澜，冲飞云点点头，迈步到陵墓之前。

“守陵的官员可要参加祭礼?”寻觅不到那时常在梦中出现的身影，陈玄辞低声问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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