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筱x季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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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救赎

1

总有一束光是为你而来的，只为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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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湿的鞋，海浪浸透了顾筱的裙角。

不远处是江城的跨海大桥，穿过好几公里的路程，对面是她的家。

看不见，那个没有光亮的贫民窟。

滴落在海滩上的一点红，是顾被手腕上落下来的血液。

它刚刚滴落，便被迎面而来的白浪卷入了海中。

大海那么大，它好快就消失不见了。

上一次来这里是什么时候呢，她记得是八岁。

那天也是这样的黑夜呀，当时才八岁的小孩抱着母亲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温度。

她干嘛了？

扬入海水中的骨灰，其实不知道被大风吹向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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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瞪我！”

踢在身上的力道很疼，胳膊像是没有了力气。

还是熟悉的卫生间，窗外依旧是慢慢降落的太阳。

“数学成绩好了不起啊，也不看我们丽丽每次都是第一，你下次再敢偷偷报名，划乱你的手！”

“怎么年纪轻轻，就会勾引男人呢，怎么看着那些男人关心你的样子，你心里是不是心里得意死了，啊？”

“先是贺明后是沈乐，要不然你找个男人养你吧。”

刺耳的笑声，一下又一下拍在脸上的巴掌，被剪掉的头发，被撕扯掉的衣服，

踢在锁骨上的脚尖，刺痛的感觉从骨头蔓延到全身。

她不能动弹，像是被人遗弃的垃圾。

“听说你妈是抑郁症死的吧？这个东西不是会遗传吗，你该不会也有这种病吧？”

丢在面前的刀片，她们强迫着顾筱握起。

“你割腕给我看看呗，我只有在电视机才看过抑郁症。”

最后被人丢弃在卫生间的女孩，她的指尖布满了被刀片划伤的伤痕，手腕被人强制割出的伤口，细细得在往外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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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蔓延到了腰间，她听到大浪拍在胸膛上的声音。

再往前一步吧，再往前一步。

耳旁响起了水花声，下一秒就被人抓住了手。

看到被带到沙滩上的少女时，季衍才发现她身上满是伤痕。

季衍从不是什么大善人，可一见她便心疼不已。

“喂，你没事吧。”

“疼不疼啊？”

“有人欺负你，你告诉我，我给你打回去，别想不开呀。”

“小妹妹，你看这里也挺冷的，别吹感冒了呀，你爸妈会担心的。”

顾筱就是不作声，望向前方的目光满是呆滞。

“走吧，同学，自行车的后座为您服务，我先送你回家。”

他拍了拍自己的自行车，坐在台阶上的女孩还是没有动。

“你不回家你爸妈不说你啊？”

问出的话故作轻松，伸手触碰到的肩膀却格外单薄。

顾筱终于肯看他了，

“我没有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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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陋的房子，跟顾筱家的也差不多。

最老旧的一居室，床的不远处就是家里唯一的桌子。

“只有方便面，”

从旁走过来的少年，手里端着两碗分装的泡面。

有一份卧了个鸡蛋，看起来不那么可怜一些。

他笑着，将有鸡蛋的那份方便面推到了顾筱的面前。

“我救了你，你跟我回家。”

“你没有爸妈，我也没有。”

昏暗的白炽灯下是少年阳光的模样。

“我吃饱了，好撑。”

直接躺在床上的少年，双脚轻轻擦着地面晃。

“你全吃了不要浪费，哥哥很穷的。”

“你就当我妹，以后我保护你，没人会欺负你了。”

“我陪你一起长大，你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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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听说了吗，一班张丽为首的好几个同学都被退学了。”

“好几个星期前的事了，说是欺负同学，好像警察都来了，严重的很，她爸来校的那天都快气死了，还给了她好几个巴掌呢。”

“那是她活该，别说她了别说她了，这次数学竞赛一等奖是谁啊？”

“好像叫什么......顾......筱，对，就是这个，怎么以前没听过呢？"

“害，说不定人家之前隐藏实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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