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夏

-----正文-----

可林易阳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尚文涛究竟送的什么货。他不管怎么问，尚文涛就是不肯给自己交底。问急了就丢下句等到地就知道了。

穿过几个巷口，他们来到一家独院平房里。这家大门没锁，林易阳和尚文涛径直走进去，院落角落里野草长得有半人高。尚文涛领着他推开堂屋门进去，还没看清屋主人，里头的潮气先扑面而来。林易阳不由得屏住呼吸，睁大眼睛去打量着屋里头的布置。

正是晌午头，外头的日头仿佛是被阻隔到外头似的，屋里硬是感受不到一点四月天里的温度。老旧的家具摆在满是污渍的地板上，许久没擦拭过的饮水机上堆了一层灰。墙角上有只蜘蛛在忙上忙下地结网。

“谁啊？”里屋有人虚弱地出声问道。

尚文涛回话，“过来给你送药的。”

屋里头人的声音立刻激动起来，“快，那恁们赶快过来！”

林易阳跟着尚文涛走进去。里屋暗得出奇，地上到处堆放着杂物和垃圾，堆满药盒的脏兮兮的桌子上，还有几个吃完没扔的泡面桶。整个里屋全是饭馊味和尿骚味，差点让林易阳当场熏晕过去。

可尚文涛就跟没闻到这股味道一样，面不改色地站对着面前的床说，“老规矩，你先给钱，再给你药。”

“不中，先给药，再给你钱。”

林易阳这才认出来面前这堆衣服堆满的床上，还堆着一个人。他迫使自己集中精力去看，却只认出一把黄皮包着的人体骨头架，瘦得连这人的五官都得辨别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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