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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米野曾设想过很多表白的场景，并打算安排在高考后的某个黄道吉日实施。无论是当面告白还是写信诉说，都可以从容的、专心的进行一番准备。但是所有的预设场景中，没有哪一个像今天这样失控而狼狈的。

他接过李秋阳递来的纸巾，狼狈地擦掉涕泪，然后在餐桌边坐下，随意吃了几口饭。蛋糕还原样摆在桌子中央，上面的蜡烛在奶油上印下深深的痕迹。他拿打火机点燃了蜡烛，闭上双眼双手合十许下了愿望：高考顺利、得到小叔叔的原谅。他现在不敢奢求多余的东西，不敢奢求小叔叔也能爱他，甚至不敢奢求小叔叔会继续陪着他。

吃饭、吹蜡烛、吃蛋糕的全过程李秋阳都没有参与，他闷不做声地在厨房里做不必要的卫生，做完卫生又去洗不必要洗的衣服。待米野这边吃完、洗漱完，他才将剩菜一一盖上保鲜膜放进冰箱，然后洗澡。

米野躺在床上听外面小叔叔的动静，彻底静下来时已经过了十二点。愚人节的玩笑留在了昨天。

这夜对两人来说都是个不眠夜。

米野蜷缩成一小团，整个人挤在墙角。这是他的习惯，遇到伤心难过的事情就会这么缩着，恨不得自己长个壳出来，全身都窝进壳里。而李秋阳枕着手臂呆望天花板，手机在旁边亮着屏，屏幕上是来自齐郁森的短信：祝小野生日快乐，永远健康，永远幸福。你们一起庆祝的很开心吧？有没有拍照片，让我也蹭蹭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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