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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米野渐渐养成每天晚上都陪李秋阳散步的习惯。其实他内心很清楚，小叔叔每天例行的邀请“陪我散会儿步”并不是因为真的想散步，而是在帮助他解压。

散步确实很放松，尤其是在这气温逐渐回升的春暖花开好时节，绕着那条无名小路走两圈居然还能起一身薄汗。

除了散步，李秋阳还让米野帮他浇花。那个星期天的早晨，吃过早饭后李秋阳就拉着他到阳台，指着几盆多肉教他什么时候浇水，浇多少水。米野拿着李秋阳用矿泉水瓶改造的水壶，一捏就发出咔嚓响声，浇完整整两瓶。然后两个人头碰头的观察着盆里小花，李秋阳说：“长得真好，这个小盆都快盛不下了。”

米野记得小叔叔刚买来这些小植物的时候，它们都只有一点点小，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人担忧他们的命运。没想到居然活了下来，还活得这么茁壮。米野说：“小叔叔，你好会养花。”

李秋阳唔一声：“也会养人。”

米野在一旁傻乎乎地嗤嗤笑起来。

三月的最后一天恰好是周一，下午照例开家长会。班主任在会上表扬鼓励了稳定进步的同学，念到米野名字的时候李秋阳侧头看他，他也看看李秋阳，浅浅地笑一下。是个看上去很疲惫的笑容。

于是在回家的路上李秋阳问米野是不是压力特别大、特别累，因为他总表现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米野说：“有吗？我感觉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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