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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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有人注意到孟意在掉眼泪，但小孩可以哭，长大了躲在家也可以哭，或许有些人也是可以在外面哭的。但孟意在教室流泪，只会再多几句非议。

杨随没碰见过这种事，一个男孩冷不防地说掉眼泪就掉眼泪了，还那么伤心的样子。

上课铃响了，杨随扫了一眼周围探头看热闹的，他没管，把孟意拉进了洗手间，反手关上门。然后在手机上给张简成发了个短信，说带孟意不舒服，带他去医务室。

他没有随手带纸巾的习惯，只能拿手背给孟意胡乱擦了擦脸。

等孟意稍微平复一点，杨随问他到底怎么了。

“巧，巧巧她，被人拿水泼了，还害她妈妈生病了，是，是因为……”孟意在抽着气，杨随用他少有的耐心安静听着。

“因为我让她试试反抗一下，或，或许会好呢……”孟意又哽咽起来，“她不想帮他们作弊，去告诉老师，所以他们就这么过分……”

他语无伦次地讲着，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又止不住涌上来，杨随也没有说话，突然地，孟意开始细细地呜咽起来。

厕所里安静得只有孟意的回声，杨随很少那么不知所措，他试图去理解孟意断断续续的话语。

他大概知道是孟意的同桌被人欺负了，却不懂这人怎么那么伤心，不过还是试探着把手轻轻搭在孟意肩膀上。身前的人骨架偏小，他的手却很宽大，覆盖住孟意锁骨上那条小小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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