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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ⅵ

在外游荡了几天，终于等到他出院的那日。我跟在他身后重新走进这间公寓，没什么变化，也没看见灰尘。看来有叫钟点工提前来收拾房间。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可我的心头莫名有一种憋闷的感觉。

他那个朋友搀着他到沙发前坐下，他坐下后立刻看了一遍四周，确定了这里没什么令他害怕的变动，便长舒一口气。

“别那么神经兮兮的，哪有什么阿飘啊？你就是爱胡思乱想。”

“没有！我能感觉到，我知道他不会离开太久……他一定会回来的。或者……他根本没走。”

“别乱想了，你如果不停止这种想法，下次就不是骨折了。”

听到这话，我把目光放在严廷义的双腿上，他左腿打了石膏，拐杖在墙角立着。刚才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满脑子都在想这个多余的人什么时候滚开，好让我快点弄死严廷义。

“为什么没有人信我？他就是要杀我！那天晚上我在医院看到他了，他就在病房门口，后来他在后面追我，嘴里说着要把我杀掉的话……我太害怕了，只能推开窗户跳了下去。你没有体会过，你不会懂的。”

他果然被我吓傻了，在医院里都出了幻觉。我根本不可能去医院，如果可以，哪怕有一线机会，我也要弄死他。

“好了好了，要不要我陪你几天？省得你疑神疑鬼。”

他低下头开始神经质地扣弄手指甲，他的大拇指上有几道新添的血口，才结了痂，被他这么一撕扯，伤口又裂开了。他也不觉得痛。应该是住院时有的这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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