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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咽了。”

轻微血腥

-----正文-----

(在订婚音讯散播开后,道尔带着安德烈来到城内一处静僻独立的私宅。宅子里一个下人都没有,而美食佳肴软褥等等都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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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赫尔特之间婚约究竟是怎么回事?”

道尔用极为冷静的目光堵住了安德烈剩下的话,随后他笑起来,握起安德烈的手轻吻:“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不要让外界打扰到我们的时刻,好吗?”

“道尔……你爱我吗?”

那双犹如翡翠的眼眸停留在他身上,就像是最深深的打量。而安德烈身躯下荏弱的灵魂在尖叫,他依然竭尽全力挺着身体,以求一个回答。

道尔忽然叹了口气,手探上安德烈的后脖捏了捏。他将额头贴上安德烈的额头。

“你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会很累……”

他的目光虽然非常直白,但他的言语却万般犹豫。

“听着,安德烈……听着,我、爱你。”

安德烈看着他,慢慢笑起来。他没有表情的时候,淡蓝灰的眼眸搭配上苍木般褐色的眉发显得人极为有距离。可当他的眼眸慢慢弯起的时候,又显得温柔顺从,毫无攻击性。

“喝杯酒,我们就来跳一支舞吧。”他低低道,吻了吻道尔的唇角,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安德烈走到桌边从醒酒器里慢慢倒出两杯酒,晃了晃,回身递给道尔。

他笑着,偏了偏脑袋:“我来当女步。”

道尔注视着安德烈的目光一瞬不瞬,一饮而下那杯酒。安德烈突然贴近向前亲吻他,急切地——甚至粗鲁地咬破了他的嘴唇。咸腥的血液交替在齿舌。

当两人分开的时候,道尔的唇边已经吮出一边红印,像是被抹开的口红。

安德烈边走边回望,直到打开了墙边陈列台上的留音机,舒缓悠扬的乐曲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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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手贴着手,肩对着肩,腿跟着腿在铺着地毯的室内,随着音乐缓慢地摇摆。

舞了几个来旋,道尔感觉酒意上头,醺醺然。脚下地毯柔得像是厚实的苔藓湿滑,眼前人的手柔得像一束绸缎缓慢从紧握的手中滑落。

但安德烈在他眼中依然那么好看得精致。他笑着,那双蓝眼——为他柔软浅得如冰的眼,那双经常苍白淡色的唇——此刻是很漂亮的红,沾染了酒色般扬起。

他感觉到他的脑袋落在了爱人的肩上,柔软的褐发扫过他的脸颊,轻轻搔动脖侧。

他们紧贴着,安德烈的脚步还在轻缓地动着。

“……安德烈……”道尔近乎呢喃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

音乐已经休止了。

只有巨大的水晶灯徒劳地亮着。

“……为什么,你不爱我呢?”安德烈还在笑着,微微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鲜红的酒液在剔透轻薄的玻璃中来回晃动。

道尔躺在冰凉的瓷砖上。他的瞳孔还处于虚焦的状态,他努力地睁开眼,又将金丝线般的眼睫交接在一起。如此反复几次,他启唇溢出轻微破碎的声音——

“嘘。”安德烈用酒杯贴住了那将语未语的薄唇,酒液淌出濡湿他的脸颊,又连成一条线,滴落。

“我不想听你那些无聊而又伤人的话语了。”安德烈极具温柔地说,“你只要听我说就好了。”

“我爱你,道尔。”他伸长了手,随意拉下了一旁餐车上的布角。

一排闪着银光的道具从被扯落的丝绒布下显现,安德烈随意拿起一把。

“放心,”他的话说得很低,必须得仔细才能听清,幸好这个黑夜是寂静的,周围是空荡的,“我不会全都对你用上的。”

他的指尖慢慢滑过刀刃,如此言语着:“我爱你,那个被你爱着的我。”

安德烈一把扯开道尔丝绸的衬衫,露出他白皙紧实的胸膛来,打量着从哪里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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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一时的沉默中,深深叹息。于是告诉道尔,有一首诗他想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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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指尖先落过,然后是刀刃。皮肤被很轻地划开了,刀尖过处渗出一排小血珠又贯连。安德烈亲了上去,血液沾在唇缝,微微地咸,像是泪水。

“你沉默不语,仿佛是消失了一样……”

安德烈同样脱下了自己一件衣服。他的手游走在道尔的身上,如蜻蜓点在水面。

“你在远处聆听着我,”安德烈清越的声音低低悠扬着,“我的声音却追赶不上你。”

道尔的目光依然很平静,安德烈几乎能知道那目光下的言语。

它在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它在询你确定你还清醒着吗?

他被刺痛般用手蒙上道尔的眼睛,他动摇的心又开始平静下来。他感受到手心被长睫细微扫过的触感。

安德烈俯下身,吐息浅浅如同他的话语,唇几乎要贴在覆盖在那双眼睛的手背上,但终究没有。
“你的眼神似乎已经游离……”

安德烈慢慢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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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脑袋的安德烈不停抽搐,手被铁链高高吊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腿是能完完全全地落在地上的。以至于尽管他浑身无力,可还能跪在地上勉强支撑着。身上的伤口在作祟,和无法满足的欲望变幻成奇怪的触感。

他既觉得痛苦异常,又从身体内颤栗着期待的快感。

“道……尔……”他含糊不清地吐出字眼,“请………拜托……”

生理性眼泪从几乎斑斓的视线中滑落,他几乎看到了自己虹膜的颜色,在剔透的晶体里,缠着蛛丝般的细纹。

鞭子落了下来。」

「他既感到疼痛又感到欢愉,周身是柔软的法兰绒被褥。情人伏在他身上,安德烈扬起修长的脖颈,双手紧紧缠住了他。身体由于药物导致的敏觉还在不断收缩绞紧。

他失神的视线直直停落在绘花的天花板上,仿佛能看到自己。

他的灵魂异化成八条腿的模样,浑身幽灵般的雾蓝附趴在天花板上,居高临下而漠然地注视着他,注视着这一切。

情人的唇多柔软,情人的呢喃多黏蜜,情人的动作多妥帖,身上的伤却如蚁噬,深疼入髓。

可他是被拥抱着的,抵过一切。」

“仿佛你就是这个样子:忧郁。”

安德烈将刃尖立在左侧胸膛上,食指轻巧地抵在刀柄使它完全垂立,因由重力,血珠从刀尖渗出来。

身下的躯体在颤抖,努力绷紧肌肉牵扯韧带又徒劳无功地松弛。于是他用布带紧紧捆绕,固定展开道尔的手臂。

安德烈放空眼眸,笑着呢喃。

“——仿佛你就是我的灵魂。”

「他忍不住微笑起来。道尔久久凝望着他,突然以一种难得的柔和语气道。

“你得笑得再好看一点,对,嘴角再上扬一点,将牙齿露出来……”

安德烈不想让自己的爱人失望,他维持着喜悦,几乎要如相册般钉在脸上。

他的爱人终于露出奖赏般真切的浅笑,衬着晃落唇边淡金的发丝,如夕阳最绚烂的光昏——从嘴角如呢喃般叹出一句:“很像了……”

他心中最纯粹的欢喜忽然冻结又解化,发出朽败变质的气息。」

「“你不会离开我的,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道尔拥抱住他,抚摸他单薄的背脊,“谁也不能阻止,他们的话语毫无意义。”

明明是高兴的,安德烈下意识冲道尔摆出了笑容,心却空洞的。」

“笑对我忽变得陌生……它具化成一个面具凝视着,纹丝不动地凝视我……”

“你教会我……笑?”安德烈像是不确定地说,他好像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般,破碎地呢喃出词语,“不再存在,于是,你把它提取了。”

“你把我,提取了。”

安德烈似乎总也学不会向人诉说自己,无论是米歇尔(母亲)还是道尔(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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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咽了。”

安德烈没有注意到,道尔的手紧紧握住了。

道尔极轻地、清晰地唤了一声,安德烈。

那个音节很熟悉,安德烈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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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尔醉得很了,安德烈扶着他回到房间,尝试地问他心中的那个人是谁。

道尔先是很轻地从鼻端递出一声笑,是上扬的。他又很快睁开了猫一般的绿眼,恍惚地看了一眼安德烈,再次闭上。

“莎洛克……对,是利维安香水公司的莎洛克。”他慢慢道。

安德烈的手停住了,他骤然好像变成了停驻在沉默中的雕塑。

“他比你好得多,好得多得多………他懂得如何讨好人,如何和人交谈,如何融入到人群里去……你呢,你像一只白鹤,清冷地独立在偏光里……你为什么要那么忧郁,你为什么不能更为快活呢?”

“安德烈——”道尔像是疑惑又更像是忧伤地念叨了一声,分明是有后话的。他却将唇印在了安德烈淡色的唇上,那般轻柔、试探、久久停滞,收束了两人间所有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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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尔却只是直直地望着他一眼,他一如既往地欲言又止。终究还是缓缓闭上了眼,再没有动作。

“为什么不能直接说爱我呢?为什么要欺骗我?”安德烈如泣如诉地低缓道,眼眸却是完全的干涸,如同凝结的盐晶微蓝,“为什么,你不愿爱我……”

“该骗我的时候,你总不愿意——”安德烈的情绪凝结成一漆黑的一点,像是燃尽引线的炸弹几乎要迸发冲炸出大脑。

他突然轻“啊”了一声,那漆黑暴戾的情绪又如潮水般干干净净地褪去。

安德烈悦雀、意外地攥住了道尔的手腕道:“这里松了……我得绑得再紧一点,用你的皮带怎么样?”

道尔的手被他捏得生痛,他却一动不动,毫无挣扎反应。

安德烈抽下了道尔的皮带绑好双手,又解开了他的裤子,将他的胯部以下露了出来。

他如把玩瓷器般抚摸着起伏明显的胯骨,继续慢慢念着:“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仿佛屏住呼吸沉入无际水中。

道尔身上布满了细而长的浅伤,像是用红线缠住了他。

安德烈心情平静,他终于准备好了,终于开始用力,从锁骨中凹富有弹性、纹理细腻的肌肤上压下刀锋笔直划到下脐,健康红润的皮肉翻开——血迅速流出,顺着皮肤纹理边缘细密地蔓延。

“你沉默不语……”

肌肉很明显是绷紧了的,然后就再没松驰。道尔抿着他薄而红的唇,脸上泛出晕眩般的淡红,呼吸频率不易察觉地变快了。他散开的长发杂‍‎乱‌‎‌交‎‌‌‎‍织,星星点点凝着血珠。

安德烈俯罩着他,紧紧盯着道尔。他的裤子滑落在地上,挂在曲起的腿弯与贴紧地面的小腿上。

“——仿佛消失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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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令人疯狂。

第一滴血、第三滴血、第七滴……符号般诡谲蔓延的血流,在白的肤上,在洒金的瓷砖上。

伴随着一阵忽而急促、忽而屏止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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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得不到回应,他的举动得不到回应——这是很好的,不必忧虑,不必在意,就像不必害怕。

但他在短暂的释足后,不止息、不满足的欲望又如魔鬼的迷烟腾升起来。

“虽然我喜欢听你隐忍着的声音,”安德烈脸上温和的笑容像是突然破裂,显现出一角露出一颗犬齿的、恶劣性质的残像,“但你还是叫得再大声点就好。”

安德烈用自己的身体含进道尔,粗蛮紧窒艰涩——有什么渗破濡湿了他们之间,在不断动作间,终于变得相对润泽起来。

是疼痛,是伤害,是被隐藏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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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齿的衣夹。

身上由内而外翻开的十字伤痕。

挑断的脚筋,割开的大腿内侧,匀称润白的手腕内侧是被划开狰狞的一道血肉,像是一道道恶魔的眼睛从身上睁开。

翻起的皮肤越来越苍白,好像要透明了一样,又凝结成死白的冰。

道尔终于低低闷哼出来,肌肉痉挛,急剧地喘息着,濡湿的汗从眼角滑落。

他受不住地低呻,有一声没一声,虚虚随着动作晃着——像是生生从内脏里呕出来的。道尔好像是后悔了,眉毛蹙得紧紧地,又没有丝毫求饶的意思。翠绿中的瞳孔收缩成一点又慢慢涣散开,渐渐盛上晶莹。

道尔几近沉默地哭了,微微张开的口能看见一点洁白的齿和红窄的舌尖。是他无声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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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像在悲叹,”安德烈饱含恶意道,“一只如鸽悲鸣的蝴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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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尔赤裸苍白的身体下,是淹没吞噬了条条血痕的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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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从远处听见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安德烈深深喘息着,上下摆动着身体,腹部明显绷紧,他的手用力按在道尔的小腹上。断断续续地泄了出来,他抹开那些乳白色的液滴,化成了略透的粉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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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弓起腰伏在道尔耳侧,用唇轻缓蹭抚着,用气息递出言语。

“就让我也怀着你那种沉默向你诉说衷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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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下自己的领带紧紧勒住了道尔的脖子去亲吻他。这是很糟糕的一个亲吻。

最后,道尔在颤栗,他在迫切地渴求,他在吸食他的灵魂又在毫无保留地敞开自己。他终于开始挣扎——直到氧气耗尽,一切都变得细微,声响渐渐息止。

安德烈体腔内忽然灌入了一道微凉的液体,和其他水液混合在一起湿而黏地裹在他和道尔之间,慢慢地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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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终于松开了封住唇舌的吻,擦了擦嘴角垂坠透明的唾液。

你的沉默有如星星,遥远而又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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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是寂静的,”安德烈仰脖捂住自己的脸,蔚蓝如星的眼眸如被夜幕遮掩,“可你沉默不语啊。”

一点泪顺着手肘滴了下来,冲淡了一缕血迹又很快染红。

“……你仿佛消失了一样,遥远……哀伤。”

水迹不断地滴落,像是散了串的米珠,不断滚落、四散——又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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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满足。 ”

“我就高兴。”

“高兴这绝非永诀。”

安德烈的手剧烈颤抖着,和上了这具象征着过往华贵、一切美好与一切痛苦——伤痕累累的神像上——那双死亡碧绿的眼睛。

他俯靠在他的胸膛上,仿佛还能听见心跳,尽管已经不在起伏,尽管已经冰凉。

他睡着了,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倦的梦,又或许只是一息间昏厥。他的灵魂疲惫不堪又宁静澄澈。

这个人游丝一般从空荡荡的身躯与竭力的唇舌间梦呓。

“我就高兴,高兴这并非永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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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鲁达《我喜欢你是寂静的》

草稿,正文用不上,干脆赶个节日气氛(感觉身体被掏空)。感觉本人实际上是自己笔下第一黑粉头子。还有两个be结局番外,我也很想写,也就是道尔还会死一次(上香)。

还有一章没码。不过建议双死即he的别看,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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