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正文-----

元翼开车的间隙不断打量方湛。

方湛和来时一样，沉默地坐着，多数时间望着车窗外，看不出任何情绪。然而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手臂在微微发抖。

方湛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上半身大部分靠在椅背上，把身体藏在宽松的衣服里。他面容冷峻，对元翼的打量显得很不耐烦，但懒得理会。

抗下阿正长达十分钟的猛烈攻击，方湛并非毫发无伤。他肩膀、手臂、后腰和大腿都被击中了好几次，留下不少淤青，有的伤处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方湛好几年没上擂台了，若不是他底子好，这几年也一直没有荒废格斗，今天这场绝对抗不下来。

方湛一直记得在擂台上的感觉，充满对抗、压制、紧张和亢奋，全身心投入，那种夹杂着恐惧的兴奋感受容易上瘾，令人怀念。

“你家在哪儿？”车开出去五分钟，元翼终于结束了他无声的打量，问道。

“送我回酒吧。”方湛说。

“很晚了，我直接送你回家吧。”元翼用商量的友善口吻说。

“我的摩托车放在酒吧后巷。”

“酒吧后巷？”元翼挑了下眉毛，笑的时候露出一对虎牙，显得有点幸灾乐祸，“你现在过去，只能看到一堆废铁。”

方湛转头瞥了元翼一眼，显然不相信他所说的。

“你很少去那条街？”元翼问。

方湛支起手臂，扶着额头，拒绝与元翼闲聊。

“好好，你不信我对不对，我带你去看。我们赌一把，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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