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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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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白√

-----正文-----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眼里都是他的好,相反,也可能是一丁点小事都被放大成十恶不赦的罪名。

我现在对林臻最早的记忆,也要追溯到七年前的冬天,那年外婆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我妈跟着去市医院照顾,林臻也就被安排来我家过年。

当天是我给林臻开的门,他单肩背包站在门口。我始终认为是他运气太好,卡着连天阴雨后的大晴天,阳光从楼道窗口照进来,正好照着他半边身子,配合他温吞的笑,显得整个人都是虚的。

我不觉得林臻有什么好的,可能那些小姑娘会喜欢他这样的脾气。他当时坐在我家沙发上,一直捏紧他那个包的背带,被我哥提醒后,才后知后觉把包放下。而后扬起脸,和我哥开始俗套地聊起家常,我妈管那叫礼节,反正我是一直不喜欢。

我哥进房里给他拿充电器时,我忍不住跟在后面笑话,说林臻缩成一团像是个鹌鹑,结果当然是我被批了一顿。林臻不常来我家,但出奇的是,从我爸到我哥,三天两头地夸他脾气好,学习也好。作为家里最不成器的,我常年被拉出来和他对比,自尊心可谓是一度被踩到泥地里。

于是那年春节,我见缝插针地给他使绊子。

我妈在医院打电话回来说他对海鲜过敏,我转头拉着我爸去海鲜市场买鲍鱼海蟹;他准备洗澡,我拿着他干净衣服就往洗衣机里扔;他下楼倒垃圾,我把门一带,回房里戴上耳机装听不见敲门声……但林臻就只会温吞地笑,我使了‌‌‍‍‎大‎‍‌‎‍力‍‌‎,一拳一拳只打到了棉花。要是被我哥抓到,我还得吃几个板栗,林臻反倒会扒拉出我藏起来的手机,说是他自己忘了放哪,我翻了个白眼,被我哥踢了一脚。

到最后,我也没觉得林臻让我搞不顺心过。

之后林臻也来过好几次,他在学校交了女朋友,到我家时我妈从他那要照片和几个表亲一块看。林臻捧着茶杯坐在旁边害羞地笑,是我最讨厌的样子,怯弱无能。

我忍不住刺他:“做了吗?”

林臻怔愣地看我,手足无措,我故意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妈注意到我坐在林臻身边,问我在干嘛,大概是因为我哥跟她告状,把去年的事都跟她讲了。

我没理她,进了房。进去之前,瞥见她问林臻话,林臻被我捉弄得满脸通红,就他的脾气,肯定不会跟我妈讲实话。不过也没有关系,林臻开学后没多久就传出消息,他分手了。

高考后填志愿,我去了林臻在的城市。他开门时看到我,露出一个微笑,即使我对我妈再三糊弄,对于到达时间含糊其辞,林臻收到我录取后的消息还是做好接待我的准备。我看不惯他游刃有余的样子,也露出一个笑,我喊他叔,说我不习惯住校,以后都要靠他照顾了。林臻的出租屋并不大,他迟疑许久,我径直拉着行李箱进了他房间。

我妈收到消息后给我好一顿轰炸,说我想一出是一出,尽给林臻添麻烦,我把聊天界面打开,放在林臻面前,按住语音,故意问:“你觉得麻烦吗?”

林臻温和地回:“我都可以,你不觉得麻烦就好。”

看,他就是有这么软弱,明明不便,还是选择逆来顺受。

我当然知道他有朋友,甚至在他前一天晚上小心地问我第二天有没有什么特殊安排时瞬间懂了他的意思。

当林臻和朋友开门看到我时是什么心情?我很想知道,好歹是我请了一下午假才能换来的好戏,我靠在玄关墙上,笑着和他的朋友打招呼,林臻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惊诧很好地取悦到我。

他们在小阳台上抽烟,我乖巧地戴上耳机示意不会去打扰他们,不过他们很明显没有想过,戴上耳机并不意味着开了声音。

“……林臻他要不是你侄子我铁定追!刚开门他对我那一笑的,我两个月没开荤了差点跪下来……”

“你别把他吓着。”

“他成年没?我去是真帅,站我面前给我帅晃神了。”

夸得有点奇怪,但算有眼光,林臻你怎么就不学学。

林臻发出一声笑,又清又俏,我一直没听过他这么放松的声音,突然就领悟了书上说的“银铃样的笑声”,如果这笑再长一点,我肯定能想出一句更合适的词去形容,但他只是短促的一声,只够我呆住。

林臻说:“别瞎想。”

看在他朋友夸我帅的面子上,人走时我跟着送到楼下。

进屋后,我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林臻,我桃花让你搅了啊。”

林臻关门的手一顿,“你听到了?”

我靠在门上,侧着看他,继续说:“林臻,怎么办啊,我桃花给你搅了。”

他迟疑地开口:“我不知道你喜欢男的。”

林臻说话时都不敢看我,我比他高那么半个头,就弯腰从下面看他,叫他的名字:“林臻?林臻?”

“抱歉,我不知道……”

别人说林臻这样是温柔、温和、温良,可我看了这么多年,始终觉得是他怯弱,他每每摆出这畏缩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去招惹他。

我亲了他,嘴对嘴那种。

林臻被吓呆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满脸涨红。我犯困,看他一直拿不出反应,先去洗澡睡觉,他要上班,到第二天晚上我俩才说到话。

林臻没敢和我妈说,反倒回头劝我,他又回到七年前的样子,局促不安。他斟酌着语句,说我这样不太合适,哇哦,亲自己亲叔叔居然只是不太合适,他连一句是错的都不敢说。他说完一句,又偏头点点脑袋,说如果是性取向的事,他可以帮我劝劝我妈,性取向本身没错,只是对象不合适是他。他在那絮絮叨叨的,一句话拆开重复个四五道,很明显没想好就过来急着把我拉回正道。

我看着他努力思考措辞,站起身,他视线跟着我的动作移动,直到我俯身把他扣在沙发上,他像只兔子差点蹦起来。

虽然他没我帅,但嘴巴是真好看,这个时候我本应该直视他眼睛,但注意力全被他不断蠕动的双唇给吸引了。

“叔,我不喜欢男的。”

他的嘴巴张开了个小口,聪明人都知道我下句话是什么,我俩都是聪明人,所以该直奔主题。我扣住他后脑,又亲了他一次,趁他在愣神还把舌头伸了进去,他刚刚说话时我给他剥了个脐橙,现在正好验收成果。

什么叫天赋异禀!什么叫无师自通!

林臻被我亲得昏头昏脑,衬衫被我抽出来耷拉在外面,他身上没多少赘肉,摸起来手感堪称一绝,可惜他坐着,不能捏一捏屁股。

亲完,林臻靠着我肩膀呼气,他被我亲得满脸通红,我手在他衣服里,被他圈着手腕子牵出来。怎么还是这么温吞的脾气?他应该把我手甩开,再给我脸上甩几个大耳光才对。

他鼻息扑在我胸口,一股一股的热气,我在他面前一直不是自持的人,心口邪火又起,又想亲他好看的嘴,他后仰身子远离,我上前追着一下又一下啄他的嘴角。

我终于亲到他不耐烦了,抬手推我,无力地说:“有完没完?”他声音太小,要不是我靠他这么近真听不见。

“没完,我还想上你。”

“你能别玩我了吗?”

“你都没给我机会玩过。”

林臻缓过劲来,坐直了,斜睨着我:“别装傻,你那点小心眼谁看不出来?”

我还以为你一直不知道,就算是个傻子被我从小到大整了这么多次都会急眼。我凑到林臻眼前笑,说:“那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他又叹气。

我就着刚被拽出来的衣服,把手伸进去摸他的胸,他嘴巴太好亲了,舌头就像是颗糖,等着人去逗弄。不过这次我只草草在他嘴巴里搜刮两圈就放开了他。

我抱着他,身高差是个好东西,不枉我长这么大个,满满当当把他抱在怀里,“林臻,我喜欢你,我等你想好。”

我松开他,蹲在他面前,勾了勾他鼻梁,笑着威胁:“不过你也知道我,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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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名字,叫大侄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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