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正文-----

35.

天还是阴沉沉的，云层像一床使用多年的破旧厚棉被，重重地镇在头顶上，压得人透不过气。刚从洗衣机里拿出来的衣物挂在金属晾衣杆上，一阵风吹过，轻薄的贴身衣物飘起来，拉着衣架往一边走，衣架和金属支架摩擦，发出一串吱吱呀呀的声音。

丁思维手上夹着烟，眼睛垂着，慢慢地抽。抽完一支烟后，他把烟头按在了阳台的外立面上，然后扔进洗手池里冲掉。阳台多少还是有点冷，他站了一会儿，等身上的烟味散掉。楼下的绿道上有老人拉着小车在走，碰到了另一个推着婴儿车的老人，两个人停下，寒暄着，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到楼上来，他听到一些“鸡蛋”“降价”之类的关键词。他把身体探得更出去了一些，试图听清楚老人们在说什么。车子里的小孩咿呀呀地叫起来，老人发出了一串“咿呦呦”的语气词，然后又各自散开。与之相反的是刚洗完的衣服，它们被风吹得挤到一块，互相拥抱取暖似的。

丁思维用力地闻了闻，只闻到一点冷风的味道，他重新把衣服分开，然后回了房间。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和吴丰眠的对话停留在回笼觉那会儿，也不知道这个回笼觉有多长。思索片刻，他动动手指给吴丰眠发：今天做什么？要不要出去玩？

他等了两分钟，吴丰眠还是没有回复，可能还在睡觉。他便开了静音，把屏幕往下扣到桌子上，开始做之前答应别人的编程作业。直到做完他才拿起手机看。手机上面有条新消息，五分钟前发来的：今天要安排一下校考的事情，不能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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