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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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对于邹鸣来说，高中的日子是不断重复的。上课、考试、放假，放完假又是上课、考试。这样枯燥的生活里如果有什么变数，那吴丰眠可以算一个。

高二的学习已经很紧张，邹鸣还抽空参加了学校组织的数学竞赛培训，他的语文和化学比较弱，成绩浮动大，想要通过竞赛给自己上一道保险。

课业原本就很繁重，还要另外抽出时间去培训，邹鸣觉得自己好累。

“我感觉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白天在做题，晚上也在做题，睡觉的时候也在想题目……”邹鸣趴在空教室的最后一排和吴丰眠打着语音电话，“我做不出来的题目，别人做得出来；我做得出来的题目，别人有更多的解题思路，还比我做得更快……你懂那种感觉吗？”

“我知道的。”

还有谁会比吴丰眠更知道这种绝望的感觉呢？别人学艺术，短则三五年，长则十几年，人还没琴凳高的时候就已经在学《哈农》，而他的青少年时期是在游泳池里度过，现在要从0开始和别人竞争。要怎么比呢？比不过的。

邹鸣的声音闷闷的：“不想学了。”

“那就不学了，咱们以后一块去捡垃圾。以秦岭淮河为界，你往北边捡，我往南边捡，在地球上绕一圈，又在原地相见。”

“哈哈。”邹鸣很轻地笑了一声，但那笑意很快就散去了，电话那头的吴丰眠也没有再说话。他们其实都知道邹鸣焦虑的是考不上TOP级别大学，而吴丰眠需要操心的则是能不能考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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