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困于其中，却也永远无法属于这里。

-----正文-----

陈飞宇越来越忙，学校里一直补课，他跟不上，也无心读书，他自有他想的事。最近他情况有好转，医生建议他停药，他原本不肯，因为他还是不相信自己能控制好情绪，但也接受了医生提议的先停一周试试。这一周他别的什么都没干，专心“活着”，今天满打满算，刚好一周到期。他能去见罗云熙了。

那天晚上之后罗云熙提议要送他一件礼物，算是回谢那些衣服，也算是新年礼物。陈飞宇说想要照片，罗云熙一边说他老土、想法这么八十年代，一边从床头柜里翻出一本相册来。小小的一本，有点厚度，但内容寥寥无几，只有前两页塞着几张照片，想必除此之外也就只有那几张摆在客厅里的罗钰的照片了。

陈飞宇扫过几眼，指着一张照片说：“我想要这个。”那倒也不能算完整的一张照片了，它的另一边被铰了去，剩下一半单人半身照。照片里的人消瘦着一张脸，两颊微微凹陷，长发随意卷着，显然懒得打理，垂在脸侧，堪堪遮住一只眼睛，他坐在墨绿的背景前，双眼无神，嘴唇发白。

“这个？”罗云熙哭笑不得，“真的？”

“你反正不喜欢这张，不如给我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我猜的。”

罗云熙手指停在那张照片上，还是将它拿出来给了陈飞宇。这是他怀孕五个月时拍的照片，当时他已经辞掉工作，带着所有积蓄找了一处地方躲起来养胎。那时候他状况不好，或许是激素上头，他联系到了让他怀孕的前男友，男人来住处见过他一面。“你知道他见我第一句话说什么吗？”罗云熙自问自答：“他说：‘你还是那么漂亮。’给我听得当时脾气就上来了，我说：‘这要你说啊？要不是因为你老子现在能更漂亮！’”他说着自己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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