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體

全一章

热门小说推荐

上次跟我看上的好兄弟出去吃饭,吃着吃着对方吐出来半颗带着血的牙。

有剧情添改

-----正文-----

“上次跟我看上的好兄弟出去吃饭,吃着吃着对方吐出来半颗带着血的牙。”

Porsche三言两语提到了跟Kinn被锁在野外的那些日子。他没有指名道姓,很是模糊地一带而过。说者有意遮掩,听者上了心。

你什么时候改口味了,室间嘈杂,醉醺醺的友人根本没打算得到Porsche的回答,仰头自言自语:谁的眼光这么高,连你都看不上?

Porsche向杯中加了块冰,思索该如何应付略显刁难的问题。乔姆又问他:你请他吃的什么,能吐出来血牙?

Porsche:生鱼片。他自己抓的,没处理干净。

为防被堵着追问,Porsche加速晃动杯身。难得与大学朋友一聚,玉姐借他场地,精湛的调酒手艺引起友人高呼。

他们向来不会让他难做,话题很快引到何种鱼刺能把牙齿硌断上。接下来便不是他的主场了,疯玩的大学生们自得其乐,把Porsche的低愁思绪都冲淡了不少。

一个一个酒腻子很快瘫在斑斓灯光下,打着酒嗝,唱着跑调的歌。等到放纵的年轻人悉数倒下,从头到尾一直饮着低度数酒的玉姐这才坐到Porsche面前。

玉姐:你这段时间过得很辛苦。

Porsche:只是有点忙,以前也总是这样。

玉姐:你喜欢的那个人,跟你有很大差距吧。以前从没见你消沉成这样。

Porsche没有回话。他故意没去看玉姐的眼睛。玉姐照顾了他很长时间,是他的半个长辈,他的小心思都瞒不过她。

他望向吧台,一切陈设依然是他走之前的模样。他并未离开太久,这段时间生死擦边的事情经历得太多,让Porsche误以为在Kinn身边生活了大半生。

Porsche:他待我很好,我的新工作很好。最困难的那段时间已经熬过去了,我是自愿留在那的。

他边说边调酒喝,浓烈辣喉的酒激得他面容扭曲,连带着眼角有了几分泪意。一连四五杯下肚,玉姐并未阻拦,看向他的眼神掺着心疼。

Porsche:我是真的喜欢他。我们交过命,我愿意保护他、一直待在他身边,哪怕我需要做很多丧尽天良的事。他一个矜贵多疑的人,为我挡过枪。他住院的那段时间里,我去处理了那次暗杀的所有人,我杀了很多人,很多人。我的手真的很脏,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法控制它调酒,好在我挺过来了。我没死在跟他野外共处的日夜,我差点死在那个工厂。几次生死攸关的当口,我对他的爱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那一刻我是想与他共度余生的,无论以后会面临什么。但是从那走出之后,我回到了自己该站的位置。激情并不能支撑人、互相扶持度过余下几十年。

Porsche的脸上有了醉意。他指着自己的脸,指着那块明晃晃的痂笑道:“这块擦伤好不了了,医生告诉我的。以前我不太在意这些,现在我在意。他身边有人了,在我拼命的时候,那个被他打死的初恋出现了。Kinn留着他的照片,留着他进水的手机。他对他念念不忘。”

Porsche的自尊不允许他三番两次纠缠,只是妒火已将理智燃尽。他觉得自己的手脏,连调出的酒都带着血腥味,无论如何都无法洗去。塔万被保护得很好,从不需要接触人命,即使塔万背叛过Kinn。

他一杯杯饮着,几欲作呕,但还是灌着酒,哪怕他的手已经不再稳如初。

玉姐:Porsche,他没有给你安全感吗。

Porsche撑在台面上:他没有立场的。我可以与女人调情,他也可以抱着小情人的身体。他确实爱过我,他全心全意地属于过我。但亲爱的,那是他的习惯,他给的一切都不特殊,他的特殊也不唯一,他可以施舍给每一副看上的身体。金钱、性,或者是情爱。那只是他的把戏。

“你被驯服了,Porsche。现在的你看上去一点都不自由,你不开心。你真的愿意继续待下去吗,你有问过自己的心吗?”

“心?”Porsche似乎醉得沉了,趴在吧台上,上挑着望向玉姐,“那只是一块结痂的锈块。”我一定是醉得快死了,锈块生机蓬勃,痂片也活蹦乱跳,快死的是我。

“我非常清醒。清醒地溺毙在他给我的该死的梦里。那真是一场好梦啊,只经历了最初一段时间的考验,不止是感情的慰藉,自十二岁至今,我忧虑的一切一切隐患,全部被解决了。这一切发生的……发生的太快太好了,好到让我根本不愿意怀疑它是场局。”

“我动摇了,彻彻底底。我后悔了,我不该贪钱的,从最开始就不该要钱的。”

玉姐阻止了他锤击吧台的动作:“也给我调杯酒吧,让我看看你生疏了多少。”

首席调酒师大醉一场,颤抖的手调出的酒又苦又涩,原本的回甘也品不出半分。他的笑苦涩极了。略微低头时眉眼上抬,然而他说话时始终看着地面。

玉姐看着他晃了晃酒杯,看着他嚼下一块冰,看着他走神后杯中剩余的酒精浇上他的侧脸。

“你们有好好聊过吗?不是调情,不是情人间的心领神会。你们有冷静下来,真真正正谈过吗?”

Porsche向她摇头。他的笑收敛了,他的视线终于看向玉姐,隔着氤氲的水雾,伤心依然传递给了玉姐,不偏不倚落在她眼中。

“我有想问过他,从没成功过。刚开始我们总会聊到床上。像我以前会的那样,像他以前会的那样。我以为是我们都太冲动,都不擅长感情。后来进入了热恋的甜腻期,我说话他都会认真听,但是这些矛盾,他从始至终没有回应。”

“他在拒绝我。”

“我是不是应该……”

他边说边以手背蹭着面上的酒渍。即使已经用纸巾擦过,他仍觉得有股纠缠肌肤的黏腻。

“我是不是应该去找个人调情,让他也体会体会我的感受。”

“Porsche,很多情人都是这么走散的,不要轻易挑战人性。”

她的嗓音并不动听,在酒吧里刺耳又沙哑,直冲向Porsche混沌的大脑。

玉姐:“你确定自己不会变心吗,无论你找的人是男是女,或是其他你爱的任何类型。你确定Kinn经得起你的考验,你确定他真的会相信你不会动摇吗。”

玉姐又问他:“你真的能主导这场闹剧的结束吗?”

他笑时,口中的碎冰溢了出来。Porsche慌忙以袖擦拭,笑声里伴着呜咽:“我不能。我什么也做不到,我连离开都没办法坦荡。”

玉姐拥住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婴孩般拍着他的肩:我的好Porsche,我的Porsche。

Porsche受用着玉姐的关爱,他以额抵着玉姐的肩。

Porsche:我可能,我可能对他没有分享欲了。我对他还有冲动,我很喜欢他,一提到他我还是能感觉到高兴,但是那和信任、依赖毫无关系。在遇到他之前,我从没想过喜欢的情绪会让人心梗。我以为历经生死能让他信任我,哪怕只是夜寝梦安的放下戒备,但是他没有。他常经生死,这是他的日常。我很难过。

玉姐:出现在他身边的人呢,那个人会让他信任吗。

Porsche:塔万让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塔万就是个没有内核的机器!

玉姐:是啊,人只喜欢躯壳。

Porsche静默不语。

被拖回住处时,Pete十分艰难地将Porsche抬到沙发上。醉汉的手脚沉沉,黏在人的身上便不松开,Pete越是挣扎被箍德越紧。

Pete:真不能放你出去喝酒。

Porsche的手勾过他的颈侧,把Pete吓得急忙松手,重心不稳便被Porsche带上了沙发。

Pete:你已经不像自由的马了,看看你自己。你现在就是块腐烂的冻肉。

Porsche:冻肉?谢谢。

……这个讨厌的醉汉。

Pete:你还能认出我是谁吗,不,你还能记得自己是谁吗?

Porsche:你是Pete,我的朋友,你怎么把自己都给忘了?

Pete:那你呢,你是谁?

Porsche:我?我是冻肉啊。

锁在他颈肩半晌的Porsche终于松手,Pete却没立刻离开。他将垃圾桶踢了过来,在旁边蹲守着,等Porsche呕吐。

Porsche:你在做什么?

Pete:等你吐完睡觉。

Porsche笑得几乎呛到自己。他拽扯Pete的领带,半眯上眼朝他说:我给你调酒吧,醉生梦死酒。

Pete撑在他的身边:那是什么?

Porsche:醉生梦死酒,忘记俗世忧。作为报酬,你要告诉我,你宝贝的那个百宝箱里到底有什么。

Pete:只是个普通的盒子,收着奶奶的照片,和一些破烂。

Porsche睡昏了过去,没再追问,也没再强撑着身体给Pete调酒。

尔后一日,在Pete被Vegas禁锢的日夜里,在慨然赴死的紧要关头,他突然有些后悔。

至少应该尝尝醉生梦死酒的滋味。

Vegas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反复问他:你在想什么。

刚开始那段时间,无论怎么答,身上都不免承遭暴力。最严重的那次,Vegas毁掉了他的文身。Vegas在那行满是血迹的“忠诚是最丰厚的遗产”反复烙上自己的名字,即便那块血肉早已模糊结痂。

接纳着与自己有着相似过往的Vegas,Pete像是抱着只时刻想与人同归于尽的刺猬。

而他脑海里想的是许久前的一幕。彼时他刚进入本家,得空回家探望。拿着菜刀,隔着两扇窗户,望向吼得歇斯底里的女人。或许还有男人的尖叫,他记不清了。奶奶在旁边做饭,说夫妻之间吵架是常态。然后Pete摸了‎‎‍‍摸‍‌‎‍奶‍‌‎‎‌奶额上的疤。

然后他迎合了Vegas的吻,直到这只刺猬向他展开了柔软的腹部。

他比刺猬强大得多,但他逃走了。

后来Pete的百宝箱里多了一些破烂,属于Vegas的。

待Pete重返本家时,天坤正在替他烧纸。Pete同他们解释了很久,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把这群关心他的人哄回去。

只有Porsche。

Porsche:你回家了,摔了一身的伤。下次小心些。

Porsche:心情好些了吗?

Pete:我想喝你上次提的酒。

Porsche有些迷茫:什么时候?

Pete:醉生梦死酒。

Porsche轻笑:那东西,可辣得很。

Porsche悄悄领着心情不佳的Pete再访玉姐的店。他与Vegas有交易,心里自然横贯一股怒气,先是揍了Vegas两拳。

被他打的男人抹着嘴角的血:你看到他的文身了吗?

Porsche:那团被毁得血肉模糊的疤?你想再挨揍可以直白点。

Vegas笑道:那像不像山与河?我替他署的名。

Porsche:那不是山与河。那是他的血,他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后受的伤。

Vegas:……

Vegas:你说够了没有?

醉生梦死酒果真如Porsche所言,极其辣喉。只是饮过后让人脑内空空,如入青云之间。

Pete看见了天坤不喜欢的、他自己很喜欢的影片。

Pete看见了奶奶教他绣小花的幼年时光。那时奶奶还很年轻。

Pete看见了很小的时候暗恋的青梅竹马,他看不清对方的脸,慌忙去叫时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清楚。

他有点想再见见幼时的人,即使那时他还很孱弱。只是见一面。

然而时间永不回头。

他还看见了Vegas。

他听见了Vegas的话:真想……从你一出生,我就抢走你。把你绑在我身边,藏起来,谁也不能看。

他没有质疑为何会在这种时候看见Vegas。

他轻拢住Vegas的后背,感受到对方的僵硬,Pete拍了拍。

Pete:还是我先抢走你吧,至少我能一直保护你。

走出酒吧的Porsche也喝了不少醉生梦死酒。他比Pete清醒些,还能叼着烟走直道。

未呼出的烟被他吞吃进肚,丝丝缕缕的残灰向上飘去,挂在他的眉毛上。他走出了酒吧,室外的冷气很快将烟雾冻在他的睫毛上,连带着眼睑也沾上不少。他依然大敞着领口,像感知不到恶冬般。

他伸出手,他捧着融在掌心的雪水,他亲吻着恶冬,他依着心底的旋律跳了起来——在茫茫雪中,在烟卷被打湿的夜。

看啊,疯狗在跳舞。

霓虹灯下,他看见了Kinn。在糟心重重的日子里,他见到了钟情于自己的爱人。那是幻象,Porsche心知肚明。

他丢掉烟卷,捏了捏Kinn的脸颊,亲吻再三。

Porsche:我确实是个自私的人。无论什么选择与你摆在一起,我都会选你。

Porsche:即使知道了一切。我宁愿是一台机器。我太想成为机器了。

Porsche:可惜我只是个枯萎死掉的藤蔓。

大雪纷飞的酒吧后,一个身体灼热的男人溺死在醉生梦死酒的余韵,抱着冷硬的雪块不肯撒手。

直到迟来的爱人不顾一切地将他与冰纳入怀中,双双迷失在一个冻夜。

呓语与情愫皆浸透在一声声抱歉中,Kinn禁锢着专属于他的冻肉不肯放手,一次次吻在Porsche侧颊的淡痂上。

爱人滚烫的体温终于融化了他的壁垒。他瑟缩着探出食指,企图与Porsche的小指相牵。

Porsche死死勾住了他的手。

Porsche:我有男朋友的。

Kinn:嗯,我就是。

-----

最近更新小说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