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耶处于梵与尘世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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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老师在垂眸中发出神圣的“唵”，吠陀的吟诵抚平他心灵上的褶皱，让他找到平静与安详。旃陀罗跪坐在浴池边的地砖上，睁开眼睛，透过濛濛水汽看向池中的考底利耶。

长发如水藻，缠绕在他身周，曼陀罗在池水里散发幽静的清香，童子在一旁用竹筒舀水，淋在他白皙的肩上。

旃陀罗还是第一次见到考底利耶在浴池中沐浴，他只希望这温暖的池水能够驱散这一晚所带给他的寒凉。

“现在，你可以跟我讲述你昨晚彻夜未归的原因了。”考底利耶轻声道，抬起手，童子留下熏香，躬身退出浴室。静谧的空间里，旃陀罗讲述刹那的悲痛遭遇，说到半路已是眼泪汪汪。

“那么，那孩子对你来说很重要？”

“很重要。”旃陀罗郑重地回答。

考底利耶垂下眼帘，道：“为师知晓了，为师会给你一些药物，带进宫去。”

旃陀罗欣喜地向考底利耶磕头，却忘记自己的前方并不是地面，而是水池，一不小心便栽了进去。也许是他故意的罢，少年从水里挣扎站起，破开飘满曼陀罗的水面，于水雾中朝他诧异的老师走去。

“我可以抱你吗？”他问。

考底利耶淡淡地望向一边，说：“孩子，你不该入池水。”

“因为我卑贱的身份？”

“不，因为你我都是男子。”

“既然都是男子，又何需在意？”旃陀罗用考底利耶曾对他说过的话回答他，“那日我不着寸缕，老师便也看了。而今日你我都是白纱裹身，又何来不能入池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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