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雪，他看着她。

-----正文-----

深夜，窗外风声渐起。

手机屏幕光侵占了原属于顶灯的领地，泛蓝的光线把孟竹的脸映得半明半暗，一如她的心情。

“最近累吗？”

她的手指按上了发送键，然而迟迟没有松开。

语气会不会很明显？

算了。

不擅长熬夜的她此时大脑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平日常用的并不常用的语气早都早在周公的诱惑下抛了个九霄云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重新点了一下发送，接着熄屏，翻身，靠上背后的暖气。

热度缓缓地从脊背蔓延，孟竹调整了下姿势，让冰凉的胳膊和暖气片贴得更紧。一边的手机震了震，她没管。

十有八九是微信运动而不是什么回复。

这是她给他发的不知道第几个提问。每次的语气都不相一致，或是说让她觉得不相一致，至少箱子里纷繁的问答看起来像是性格各异的朋友所造就的成果，而不是一个人不厌其烦地用话语把页面塞满。

想想也怪吓人的。她跟着思绪不禁打了个冷战。

每周的提问箱似乎成了他的朋友圈惯例，不定时转发，会迟到而从不缺席。然而他们的聊天框却始终是空的。一片空白。白……

好像要下雪啊，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晚自习课间，李似熠出了门不久又折回来，双手支在邻桌上叫她：“出去吧，下雪了。”

还有五分钟上课，孟竹不敢耽搁，边套羽绒服边跟着李似熠往外冲。走廊尽头是通向操场的防火门，猛地推开后便和冷硬的墙壁碰撞出巨响，她无暇顾及，只一头撞进了扑簌簌落下的雪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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