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色篱笆与绿色滕蔓之下，他看见幼时的方珏在朝他招手。

-----正文-----

方唯清还记得那个夜晚，他握着刀，锋利的刀尖捅入皮肉，反馈回来的阻力提醒着他，他正在做一件多么疯狂的事情。

那个人最后死了吗？方唯清记不清了，那之后他当了逃兵，他去往异国他乡，他隔着屏幕看着他唯一的家人，然后在视频挂断后，机械地重复着清洗油画刮刀的动作。

小珏，他有听他的话一个人乖乖的过年吗？

不，不会了，方珏已经疯了，根本不会再听他的话了。

私人医院环境良好，方唯清几乎闻不到讨厌的消毒水味，窗外滕蔓茂盛，大抵是阳光太热烈，明明是陌生的环境，却让他有了一股熟悉感，仿佛他以前来过。

方唯清躺在病床上，右腿打了石膏吊着，他翻动书页，心情微微安逸。

暖阳打在他的手指上，苍白却并不脆弱，指尖薄薄一层茧，是他常年画画留下来了。

浑浑噩噩过了三个月，方唯清忽然忘记了他当年是为什么要画画。

“哥哥！”

方唯清抬起头，看见方珏闯了进来，罕见的，方珏没有西装革履，而是穿着方唯清记忆中弟弟常穿的T恤和牛仔裤。

“你醒了？你还疼吗？我……”

“谢谢。”

哥哥的语调轻缓，却难掩疏离，方珏看着床上单薄的身影，哑着嗓子开口:“哥哥，你不需要和我说谢谢的。”

“嗯，那你当没听见就好了。”方唯清将书翻过一页，按捺住自己狂跳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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