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间

-----正文-----

再次看着迷雾中的乙柒从崖边跌落，钟遥已经不再挣扎着想扑上前了。

他背靠着粗壮的老槐树盘膝而坐，白衣残破，衣不蔽体，长发也披散在身后，凌乱的纠缠着，许多处打了结。

他被困在此处已久，无知无觉，乙柒一次又一次的轮回成了见证时间的唯一刻度。

悠姬的二重神格是谁都无法预设的后手。除魔师们自以为思虑周全的计划，没有人愿意放弃十年难遇的唯一机会，冒进代价是他的肉体已经献祭给这位恶毒的神祇，灵体被束缚于此，永世不能离开。

他只能冷眼看着乙柒这一世落一个死无全尸的结局，她的灵魂也将同他一样，无知无觉，无法逃脱地去往下一个轮回。

“很痛苦？”一道声音从上方笼罩下来，“很后悔，恨不得去替她死，是吗。”

钟遥在听到这声音的那一刻就头疼欲裂，被黑紫色的毒侵蚀后抽筋拔骨的痛无孔不入地击打在他日渐脆弱的灵体上。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再替她死一次吗？”那声音威严而阴鸷，“我以为你做好了叛神的觉悟才敢在神降夜上出手，而你不仅没有，还利用了我的女儿。”

钟遥说不出话，悠姬却听到了他隐含着轻蔑的反问，女儿？你用一滴血换她做你的守城灵，困在鬼城中，汲取着她的修行，你把她视作你的女儿。

悠姬桀桀笑起来，“你为她打抱不平。你知道怎么解救她，可你现在还做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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