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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钟鹤停离开意大利的那个晚上，徐伯梁久违地失眠。那张床上裹满了钟鹤停的气息，他躺在上面，就好像被钟鹤停紧紧抱住。

他偶尔做梦会梦到钟鹤停，不是现在的钟鹤停，是两三年前，正在跟他谈恋爱时候的钟鹤停，任性自我，又会撒娇的钟鹤停，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狡黠地亲一口，眼睛很亮地看着他，在问。

“爱不爱我？”

他嘴角弯出弧度，眼神坚定又直率，似乎笃定徐伯梁爱他，但又想让徐伯梁自己说出来。徐伯梁清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他和现在的钟鹤停绝不会有这样亲密的举动，钟鹤停也完全失去了从前的勇气，徐伯梁再也没有看过一次这样的眼神。

但这里是他的梦，在现实永远不能做出的事情，在梦里都可以实现了，没有人会责怪他。于是他抱住钟鹤停，突然有种想要哽咽的冲动。

他跟钟鹤停到底要走到何种地步？钟鹤停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生活？他是想让那些发涨的潮水退下去的，但是那些潮水该退到什么程度，该退往何方，徐伯梁不知道，也许没有人能够知道。

“你能不能好好的，”梦境里他埋头在钟鹤停的怀里，说出他在现实中不敢对钟鹤停说出的话，“我总会忘记你的，所以你也慢慢走出来不好吗？”

几天后他又无意在黎温那里得知了钟鹤停的心理状态，比他当时的情况还要糟糕一点，其实原来钟鹤停的问题并没有很严重，黎温告诉他，只是钟鹤停自己不愿意配合治疗，药不肯好好吃，例行检查也不肯及时做，不知道让黎温费了多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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