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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钟鹤停住院住了十来天,因为没顾得上戴消毒棒,打了一个月都没有的耳洞神不知鬼不觉地长上了,等钟鹤停某天洗漱照镜子的时候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他照着镜子,用耳钉的针把两个新长上的耳洞硬生生戳通,轻轻一抹,手指上印出几个血点,他再摸上去,还在流血,感觉有点止不住。
他也没管,直接把耳钉戴上去拧紧,好像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肿得发红。
洗漱完他走出卫生间,摸出手机给陆鸣乔打电话,他住院的这些天,每隔两三天都要跟陆鸣乔打一个电话。陆鸣乔离开了这座城市,定居在他外婆的那个城市,并在那里租了个小公寓,投了很多份简历找工作,几天前钟鹤停收到他打来的语音电话,说自己已经找好工作了。
“人家一听我在‘元旗’那种大公司里上过班,做过经理,就要我了。”钟鹤停现在还记得陆鸣乔说的话,“真是讽刺啊,小停,我明明是为了摆脱那个家庭才离开的,结果到现在还要受到这份恩惠,真是天大的恩惠啊。”
“元旗”,陆鸣乔的父亲一手建立的公司,到现在已经二十余年,但它的发展势头却仍然只增不减。
“他确实可以算是一个成功的创业家,”陆鸣乔的声音在电话里闷闷地传过来,“但他绝不是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
钟鹤停感受到耳垂处刺刺的疼痛感,是他不小心陷入沉思后把手机太靠近耳朵的缘故,光滑的屏幕触碰到红肿的耳垂,那痛楚被缓慢地拉长,像他打出去的电话迟迟没有被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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