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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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泉很黏他哥，这是个公认的事实。

他比他哥小一岁，哥哥成为一所学校新生的那一年，李泉就会晋升为自己学校的食物链顶端。

李泉放学早，只能自己去二中等哥哥和他一起回家，次数多了，李泉每次去他哥学校找他的时候，他哥的同学都用一种略显慈爱的眼光看着他。

“李风，小泉在走廊里等你呢！”许天正走到教室门口准备回家，看到了李泉靠在墙上，低头用手指绕着背包带等哥哥的样子，转头朝教室内喊了一句。

李风听到后走出来和许天挥挥手，走向了弟弟：“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晚上要和刘老师补课？”

从李风出现在教室门口那一刻起，李泉就抬头盯着哥哥的脸看。

“刘老师家里有点事，补课取消掉了。”

“那你稍等一下，咱们马上回家。”李风看到弟弟乖乖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脑袋。

他回教室把桌上的东西草草清点了一下，放进背包里，又从桌柜里掏了一盒果汁出来，出了教室。

“哥哥，你说我能考上你们高中吗？”

李风漫无目的游荡的视线聚了焦，看向弟弟：“不会的题可以来问我，哥哥教你。”

李泉使劲嘬了几下吸管，确保喝干净了最后一滴饮料，点了点头。

回家的路不长，李风余光掠过浅怯的榆钱，就这么和弟弟一起推着自行车，晃悠到了小区里，时不时回弟弟两句话。

李泉中考完的那年夏天出去旅游，有李家兄弟和许家兄弟四个人，去看博物馆，去爬山，去吃好吃的。一起听歌，一起看书。

李泉上课开始发呆。

他很自然地接受了自己对哥哥的感情，惶恐过，焦虑过，患得患失过，发现全都没用，最后只好接受它。

李风丝毫没有察觉到，每天和弟弟晃晃悠悠上学，晃晃悠悠回家。

李风留在了北方。

李泉考到了南方。

忽然有一年秋天，李风把许炎正式介绍给弟弟：“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但你是我弟弟，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你，他是我现在的男朋友。”

李泉愣了一下：“哥你也是同性恋啊。”

李风抿嘴，叹了口气：“我想到过你可能没办法接受，我会尽量少让你们见面，不过还是把我当哥哥，行吗？”

弟弟笑弯了眼睛：“哥你想岔了，我的意思是，我也喜欢男的。”

还好我现在不喜欢你了，哥。

今年过年的时候，李风没再频繁看手机，和屏幕对面的人聊天。

李泉自己倒是和刚认识的学弟有来有往，前前后后看人家发了三张刚出浴正围着浴巾时胸肌和人鱼线的照片。

但总归是兄弟，李泉还是注意到了哥哥的反常。

“许炎哥呢？你俩怎么没去视频？”

“他啊，我还没和你说呢吧，我们两个分手了。”

“他对不起你？”

“没有，就是两个人都淡了。”

李泉拍拍哥哥的肩，安慰道：“下一个更好。”

李风一笑，没接话。

到最后李泉也没和学弟修成正果，学弟在床上太折腾人，床下又太粘人，李泉受不了这腻歪劲。

是呀，还是下一个更好，这是李泉的真心话。

许天和他跟李风的同班同学结婚了，请了兄弟两个，于是不可避免地会遇到许炎。

“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没什么波澜。你呢？”

“我又有喜欢的人了，下次带你见见？”

“行，祝我也赶紧找一个。”

“你看小泉怎么样？”

“别瞎扯，你怎么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警告你啊，你可别觊觎我弟。”

“你知道的，我是说你。”

李风愣了一下：“我觉得你们想多了，他当时都不知道我喜欢男的。”

“这逻辑太蹩脚了，自己好好想想这和他喜不喜欢你有什么关系。”

“行了我知道了，就算当时喜欢又能怎么样，现在肯定淡了，我们俩兄友弟恭，你别嫉妒。”

“我们俩也兄友弟恭好吧，小天那时候是太惊讶咱俩的事了，他又不恐同。”许炎捶了李风一下，“走了，我还得帮小天挡酒去。”

宴席散了后，李风仔细琢磨了一下，但年少的记忆终是有些模糊，过往旧事难寻难追，再去惊扰早就落定的尘埃也只会被仓库里又被扬起的粉尘扑个满鼻，想打喷嚏打不出来，卡着让人难受。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小泉现在对他绝对没兴趣，从今往后他们只是一对普通兄弟。

李泉还是在开车接送宾客的时候从烂醉的许炎嘴里得知了这次对话的内容。

他送完所有人，回到旧家，拉开自己房间衣柜的抽屉，取出来那块坏掉的表盯着，仔仔细细地瞧哥哥送给他的‎‍‌成‎‍‌人‎‌‌‍礼。他摩挲了一会磨损严重的表带，定了定神，把它扔进了垃圾桶，就像是每一盒喝完的李风给的果汁一样。

没错哥，现在确实是兄友弟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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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好好写写相处细节，奈何笔力和能力有限，写个不算大纲的大纲放在这吧，以后有时间没准会细化出具体的文字。

尽管如此，如果有人能说三言两语看完以后的想法就好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