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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陈禾，你要不要打个电话，找下哥哥。”

“你饿吗，楼上有黄瓜吃。”

两个人把白梅一块抬上楼，婚纱拖地，把油腻拖得清醒可见，纱尾焦黑，黑鱼尾巴似的，陈禾说白梅像一条美人鱼，我们在黑海里遨游，滑落的不止我的肩带，还有我的少女青春。

徐燚说陈禾像诗人，陈禾开心，给了徐燚一碟白糖。

白糖是黄的，真知棒罐子里倒出来，罐子口结块掉渣，掉下来几只蚂蚁尸体，它们跟白糖一块安详躺好。

黄瓜头咬断，横截面粘糖，徐燚咬下嘴的前一刻，陈禾打断他，“你是多缺蛋白质，有蚂蚁在上头都看不见?”

徐燚眼睛快贴上黄瓜才知道是蚂蚁，他还以为是黄瓜籽呢，他吹掉说，“你眼神真好。”

陈禾招招手，“我不是眼神好，我是喜欢看人吃饭。”

徐燚跟着她一块来阳台站。

陈禾翘高屁股，脸冲着楼下的美食大道，闪烁的招牌灯让她一会有狼眼的青光，一会有猫眼的绿泪。

“你看他们吃的多香啊，人活着真幸福，啤酒小龙虾，田螺烤猪蹄，还有羊肉串，那家冰粉，我最爱吃桂花口味。”

陈禾每说一种，就要去指店铺。

徐燚吃完黄瓜就回黑暗里摆弄白梅，白梅总是倒在老姚身上，老姚的衣服没换，血半干半潮，婚纱终于迎来了除灰除黄之外更浓墨重彩的一笔。

陈禾见徐燚不理自己，她就想把徐燚从黑暗处往阳台拉，她看见婚纱斑斓后突然说，“我们四个人一块去阳台打牌吧，这么有个性的婚纱不能白穿，穿了就总要见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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