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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两人整夜没睡，走到清早，雨过天晴，陈玺身上全部干爽，路边的灌木丛吐着气，徐燚外套厚，跟绿色一同冒烟，他脖子上密密麻麻的蚊子包，被抓又挠，显出瘀血。

陈玺偶尔会停下来等人，然后叹气说，“别把血渍弄到我衣服上。”

然后他继续朝前走，乡间小路，黄土泥巴，在高速桥架之下。

货车碾压钢筋会发出的轰隆声，徐燚一惊一乍，双手捂耳朵，蹲在原地，绿色垃圾桶顺势倒地，地上都是湿润黑泥，有小轮胎刚碾压过。

这时候来了辆摩托，是90年代的记忆，鲜亮红的水滴形油箱，平直的车把，烂出黄海绵的弹簧坐垫，排量声浪像烧开水。

它很嚣张，垃圾桶被它碰飞碰脆，轮胎上的泥也狂妄，把徐燚一半身子弄了脏。

车上的狂徒停车笑，斜刘海暗红色挑染，他露黄牙对徐燚说，“不是清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精神病吧，挡什么道啊，滚一边去！”

陈玺听后立刻阴脸，挡在车子面前，双手环胸。

“滚开，我撞死你啊!”红刘海不怕他，朝陈玺喷口水。

阳光下，每一滴酸口水都分明，有几滴射在陈玺眼睛里，辣得陈玺闭眼很久，陈玺盲着眼去踩轮胎，脚底板传来一阵颤抖，连带着他脸上的肉都一块颠。

徐燚怕车子伤到陈玺，想去拔车子钥匙，结果被红刘海挥手打头，倒地不起，背后也碰来一身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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