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仙女重新塞回裤兜，他转身走了。

-----正文-----

晚上两家店都打烊了，班辰打着哈欠走了，林仰却没回家，而是和迟敬成在一块喝酒——白天班辰买的。

喝过酒的林仰样子更好看，灯光晕出热闹的暖黄，不均匀地涂在林仰的脸上，显得他鼻梁更高，眼窝更深，神情更寂寞。迟敬成只后悔自己没钱买照相机，不然肯定要让这一幕永久保存。

所以他只好让自己的眼睛变成照相机，只是因为喝了酒，效率变低，需要一直盯着看，才能清晰地把那梦一样的画面刻在脑海深处。

“一直看我做什么。”林仰问，手虚握着流转着光华的绿玻璃啤酒瓶，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摔个粉碎。

迟敬成依旧目不转睛，“看你一副小白脸的样子，没想到还挺能喝。”

“呵！”林仰大声而短暂地笑了一声，不肯再说话。

迟敬成则停下了动作，他已经自信自己在日后的任何时刻都能回想起这一场景。

“你……醉么？”

林仰的头俯在臂弯里，“我啊，醉啦……”

醉了的人老爱说自己没醉，这位明明没醉却说自己醉了的，却是第一次见。

“那你有什么真话要说吗？”迟敬成半俯下 身，直直地看着他。

林仰沉默了很久，“也许你曾爱过谁么？”

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无聊而庸俗的问题，迟敬成一阵期望落空，“没有。”

“那就不重要了。”林仰继续说，他的胳膊直伸着，像只天鹅的颈，手腕垂在桌沿，撩拨着夜的凉意，“我从你眼睛里看到了我自己，但愿、最好、一定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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