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见到的第一类人。

-----正文-----

第二个月亮沉落地平线下，夜空黯淡。

五呈虚弱地下了鬼头师傅的车，触地时有些脚软，他勉强站稳了，吃力地拖着步子走上街道。

他太虚弱，看上去很可怜。柔软湿润的发丝贴在脸颊上，小脸苍白，嘴唇却鲜红得滴血。他披着过大的流苏披肩，一双纤细的手绞紧肩上的布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像寒夜中失去妈妈庇护的小羔羊。

像一口就能被吞掉。

一些人不怀好意地跟在他身后，保持一定距离地晃悠着。

五呈不在意。

他用手背擦擦脸，羊脂般白嫩的手掌一滩乌黑的血迹。他瑟缩地找了个花坛坐下。他太累了，走不动了，得先休息一下。

花坛废弃依旧，隔了很远才有居民楼的灯火。饿狼们悄无声息地围上来。

“喂。”

五呈皱皱眉，抬起头。一个男人站在他面前，明明没下雨，他的手里举着把雨伞。他皱着眉盯着五呈：“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我累。”

“累也不能坐在这。”

五呈累坏了，觉得这人无理取闹，很烦。他瞪了他一眼：“为什么不能？”

男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坐在这里等着被吃掉吗？”

一阵小小的秋风卷来。五呈冷，抓紧了披肩，气鼓鼓地说：“没有人能吃掉我。”

他的模样很像在犟嘴。

男人终于看出点不对劲了：“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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