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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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微波炉提示音响起，将崔倾川从神游中拽回现实。他又瞟了一眼手机页面，随后把它反扣在桌上，起身去拿热好的饭菜。他中午点外卖时不小心没控制好量，点的东西一餐根本吃不完，所以晚上可以再拿剩饭对付一餐。

他把饭菜摆好后，重新坐下，拿起手机准备随便播个视频。打开锁屏后是依然没关闭的社交软件页面，他下意识又刷新了一次。一条新内容弹出来。

舒辰赫的账户发布了一张新图片。依然是一张画，似乎是用马克笔随手画的涂鸦。画上有一只灰色的海豚，四周简洁勾勒出几朵零星水花，表明它正从水中一跃而起。

如果有人此时坐在崔倾川旁边，就会看见他盯着屏幕泛起一脸傻笑的模样。他点了个赞，退出软件页面，找视频去了。这一餐晚饭吃得他乐呵呵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剩饭剩菜更合他的胃口。

第二天刚好星期天，崔倾川起了个大早，直奔理发店。

周一上班时，同事遇见崔倾川的第一句话就是：“又换发色啦？好看耶。”崔倾川一路淡定微笑着回应每一声招呼，走去自己的位置。

半天班过去，人们开始活跃起来，毕竟除了下班，一天里也就午休这件事最为人期待。崔倾川正打算去吃饭，有人喊了他一声。他回头找寻声音源头，直接撞上了舒辰赫诧异的目光。

舒辰赫手上拎着三个礼品袋，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朋友，那人也和崔倾川面熟。他的表情也有些惊讶，眼神在舒辰赫和崔倾川之间徘徊，说：“你俩发色怎么一样？”

舒辰赫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复杂，随即立刻恢复正常，打哈哈说：“我怎么知道。”

他走到崔倾川跟前，递给她一个礼品袋，用正常音量说：“给你带的礼物。”接着，他用身体挡住崔倾川的脸，低头用嘴型问他“你在干嘛”，同时不再遮掩脸上的表情，眼睛睁得老大，像是要用眼神把他捶地里去。

崔倾川嘴上说着“谢谢，辛苦你出差还给我带东西”，一边做出一副无辜的神情，末尾还附了个狡猾的笑容。

舒辰赫甩给他一个白眼，转身离开时顺了半个巴掌到他脸上，当然这个动作也没被朋友看见。

朋友在走出去的路上问舒辰赫：“你俩这么熟了？还给他带礼物。”

舒辰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有些无语地笑着回答：“是挺熟。”

夜晚，崔倾川冲完澡后坐在床上，拿房间里的电视投屏放电影。他边看片头，边盘算着要不要给自己再整点零食当夜宵。手机被他放在不远处，以便随时调整电影进度条。昏暗的房间里，手机屏幕突然的亮起显得格外刺眼。他伸长脖子，瞥了一眼谁发的消息。是舒辰赫。他赶紧解锁手机，查看消息内容。

舒辰赫：【现在能去你家吗】

崔倾川微微皱眉，思索半晌，回复他“好”。消息发出去之后，他坐在床上发愣，想着下一步该干什么。

没想到才过去不到三分钟，他家的门就被敲响了。

崔倾川从床上蹦起来，慌张地跑去门口。他从猫眼中确认了一下，就是舒辰赫站在门外。他做了两次深呼吸，才把门打开。

舒辰赫歪着头看向他，两人陷入三秒钟的沉默。

“Copycat。”这是舒辰赫张嘴后的第一句话。

崔倾川轻声笑出来，回应道：“没有啊，我染的是海豚的颜色。”

舒辰赫也笑着，他向前一步，抱住了崔倾川，还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崔倾川一只手抱住舒辰赫，另一只手关上了门。

他们在玄关静静地拥抱了半分多钟，期间舒辰赫时不时就捋一捋崔倾川的头发。崔倾川留了个狼尾，头发因为经常染发变得毛毛糙糙。不过还好他保养工作做得不错，所以这头发经得起他再造几年。

崔倾川的头闷在舒辰赫颈边上，他用低沉的声音问：“来干嘛？”

“就是想你了。”舒辰赫大大方方地承认。他不仅承认，还要在崔倾川脸颊上连亲三下，以表思念。

崔倾川放开他，脸上一副“你听听你在说什么”的神情。

“行，你不信是吧。”舒辰赫挑着眉点点头，说：“那我告诉你，我来就是为了谴责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发色。”他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崔倾川一头灰发，“你都染了个什么色，啊？”

“海豚的发色啊。”

舒辰赫咬咬牙，摆出无语至极的模样。“我擦，还在这装。那你总不能拿着海豚的图片去跟别人说你要染它身上的颜色吧？”

“当然可以，现在色号多全啊，什么都能染。”

舒辰赫看他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憋了两秒，终于忍不住笑得弯下身。

他承认，现在确实可以做到随便拿张照片就去染发，但他更倾向于认为崔倾川是拿着自己的照片去找的理发师。他在发布海豚涂鸦的前一天发了一张自己的照片，那时他刚刚把头发染成灰白色。每次他换新发色，都会拍张照留作纪念，角度全部是别人从背后拍镜子里的他。这个动作定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纯粹因为这些照片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记录一下发色而已。相比之下，他对自己画作的拍照要求高出好几个档次。他还给这些发色照片设置了“仅互相关注可见”，所以崔倾川最开始并不能看见它们。

崔倾川看他笑出来，索性也不装了，与他笑作一团。

舒辰赫先冷静下来，他两指捏住崔倾川的脸，郑重其事的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就是想你了。”说罢，他的手指收紧又放松，玩着崔倾川脸上的肉。

崔倾川垂下眼眸，眼神瞥向一边。他任由舒辰赫玩弄了一会儿，突然说：“你不是事不过三么。”

舒辰赫的笑容渐渐消散。他默默把手收回，但目光并没有从崔倾川脸上移开。

“我约了一个外国人。”他说。

崔倾川挑挑眉，没接话。

舒辰赫缓缓靠在墙上，叹了口气。“他人不错，但就是不行。”他话与话之间隔得很长，像是在斟酌语言，但又实在想不出下一句该说什么，只能回到最初那个让自己最不满意的说法。“我得承认，我被他上了。但就是哪里都不对。”他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犹豫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说出自己最想说的话：“没有谁比你更好了。”

崔倾川依然沉默着。

舒辰赫终于低下头，他的手放在背后，被墙与身体紧紧夹住。“你要是介意就算了。我只是不想后悔，所以才来问你的。”

“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喜欢我？”

舒辰赫瞬间抬起头，看向崔倾川。崔倾川的神情很淡定，好像他只是在等一句普通的回话。

舒辰赫眨了眨眼睛，眼神透露出思考。片刻过后，他才诚恳地回答：“我找不出不喜欢你的理由。”

“那不是个肯定回答。”

舒辰赫抿住嘴，摒住了呼吸。他的眼眸移向左边，又移向右边。“只想和你做爱……算喜欢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崔倾川似乎想笑，但又没笑出来。“你谈过恋爱吗？”

舒辰赫摇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你呢？”

“谈过一次，没什么意思。”

他们又陷入沉默。

忽然，崔倾川笑了一声。“我对爱情失望，你对爱情绝望，还挺配的。”

舒辰赫刚想反驳，转念一想好像也没错。

崔倾川向前走了两步，倾身倒在舒辰赫身上。他低声说：“你长得好看，和我相处的很好，暂时也没有矛盾，当然要留着。”

“你不怕感情付之东流吗？”

“我不会去想那么多未来的事。和你在一起，我并不觉得吃亏或者可惜。而且我也对你有好感，为什么不呢？”

舒辰赫听完这句话，才把手从背后抽出来，抱住崔倾川。他把头和崔倾川靠在一起，双眼有些放空。他嘴里喃喃着：“好奇怪的开头。”

崔倾川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没再说话。

那晚，舒辰赫住在崔倾川家。还是洗了个热水澡，还是那套睡衣，但他没有头晕，没有醉酒，而是绝对清醒。

他走进主卧，崔倾川正坐在床上，盯着电视机出神。舒辰赫进来时，他才回过神，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舒辰赫从床上爬过去，跪坐在崔倾川身前，吻住了他的嘴唇。

崔倾川搂紧他，加深了这个吻。他的手在舒辰赫的腰间缓缓移动，舒辰赫的身体也因为他的抚摸而微微颤抖着。他模糊不清地说了一句“明天要上班，就一次”，然后引导着崔倾川慢慢躺下。

实际上，舒辰赫‎‎‌射‎‎‌‍了‌‍‌不止一次。第一次才持续了不到一分钟。他在崔倾川的手触碰到他的性器时就已经身体颤抖得厉害，好似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崔倾川的手还没动几下他就‌‎‌‍射‎‍‍精‌‌‍‎了。他身体瘫软到几乎无法抱住崔倾川，也没有力气叫出来，只剩脸上不停流淌着泪水。他无声地承受着崔倾川的撞击，崔倾川也极尽温柔地对待他。舒辰赫几乎是在一声闷哼，一声抽泣的循环中迎来第二次和第三次‎‎‌‌高‎‎‍‌潮‌‎‌‍‍。

崔倾川‌‎‌‍射‎‍‍精‌‌‍‎后，并没有马上抽出‍‎‌阴‌‎‎茎‎‌‌‎，而是紧紧地拥住了舒辰赫。舒辰赫终于放开咬紧嘴唇的牙齿，在崔倾川怀里哭得快要喘不上气。即便如此，他也在哽咽声中说了好几遍“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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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d 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