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求长生,但求与君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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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尔偕老
我这一生走过许多地方的路,下数也数不清的斗,探过许许多多奇异诡谲的墓葬;到过皑皑的长白,也曾行至大漠尽头。
少时读过一句话:看过世人没有看到过得风景,便不枉此生。这么说来我应当是没有什么遗憾了。可人啊,就是贪心,我总是想时间再慢一些,我们一起,再久一些。
十来年前我们送走了二叔。看着二叔的墓,心底不免一派荒凉,不知为何,我从来都是最怕他的,可在墓前,却发现也不过如此。三叔的墓很干净,冢中只有几件他常穿的衣服。我常常梦到年幼的时候,三叔把我举在头顶,带我去抓蝈蝈。往事总是醉人,一梦到,便是一宿的云雾缭绕。
每年清明我们都会去墓园看看,熟悉的照片越来越多,一路扫过去,往往就是一天。然后回来哥仨个摆桌酒,哭着笑着,眼前走马观花,就是这么些年。胖子往往是嚎的最大声的,嚎完云彩嚎潘子,最后还会抓住我:“天真啊,就剩咱们哥仨了。”我知道胖子难受,人老了,不免多了几分感触,感触年少的岁月,逝去的故人。这个时候,小哥就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我们,眼里是昏黄灯光映出的人间烟火。
胖子这些年愈发得虚了,老年人有的病一样没少,高血压,高血脂什么的,就像一阵风,把我们曾经威武的胖爷吹的只剩下薄薄一层。年前的中风终于使他躺在了床上,再也唤不动那一声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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