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背景
强制爱 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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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有个爱人,我向他大胆示爱,结果被他关进了戒同所。
别人叫他夏医生,我独叫他夏美人。
这个时代正从封建中挣扎。从前的同性恋有违上帝旨意,所以要被烧死。后来就有了与封建抗争的结果——戒同所。最起码不用判死刑了。
“你最好积极配合治疗。”夏宁皱眉,“你还太年轻。”
裴惊眼圈乌青,他摸了摸胡茬,冷笑着咳嗦一声,“我还年轻,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要么你整死我,要么我操死你。”
夏宁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知道你这样是错的吗?一个文明的城市,不该有同性恋。你是生病了!这东西会像瘟疫一样传播,直到摧毁下一代!”
裴惊望向窗外,那里有成片的工厂,一根根冒着黑烟的烟囱相必就是文明的标志了。城市容得下呛人的黑烟却容不下同性恋。狗屁不通的道理。
“您父亲的企业现在如日中天,假如你是同性恋的消息传出去。那么您父亲将会面临破产危机。你也要为你的父亲考虑。”
其实戒同所的治疗很简单粗暴,电击、殴打、注射镇定剂、体能训练、言语侮辱。而夏宁则人道很多,他会坐下来和你谈心分析利弊。当他走后,其他医生一样会进行老一套“教育”。
“夏医生,你知不知道…”裴惊把手指插进发根里向后捋,以便能毫无遮挡地看清楚夏宁,“每次你对我说教的时候,我都很兴奋。你高高在上怜悯我的样子很快就要不见了,我会把你拉下神坛的。我会让你,离了男人就不行。你可以试试。”
“你不要这么幼稚。”夏宁啧了一声,“你不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要看看现实世界,你的三观需要推翻重建。”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夏宁亲眼见证裴惊被电击、被绑起来殴打。他从于心不忍变得麻木不仁。但是夏宁仍会负责包扎和清理伤口的工作。
“早日康复。”裴惊蹭去嘴角的血渍,不咸不淡回应他,“来日方长。”
夏宁看着伤痕累累的裴惊,眼眸里流露出深深的无奈,“你到底想干嘛?承认自己是错的有那么难吗?
“我没错,所以我不改,你有没有想过,只要我想,你这时候已经属于我了。”裴惊的目光深情且痴迷,“知道我为什么不那么做吗?”
他听见裴惊无比清晰地说,“因为我不爱你。”
裴惊出院了,出院那天他的父亲派人来接他。他换上了体面的西装,他的举止比上流社会的那些绅士更贵气。
“再见,夏医生。”夏宁颔首,“恭喜裴先生痊愈。”裴惊笑笑,“还得多谢夏医生倾力治疗,他日我结婚,还要邀请您来当贵宾呢。”“一定。”
夏宁裹了裹衣服。他目送那辆车离开,说不清是如释重负还是怅然若失。最近夏宁总是梦见裴惊,梦见裴惊在戒同所里的种种过往。
这座城市爱下雨,尤其裴惊被关进来的那个夏天,时常大雨滂沱。别的病人已经回归病房,唯独他还在外面。当他体力透支后,就将其绑在外面的耻辱柱上。他经常那么淋雨,背靠着水泥柱子。柱子下面是高台,夏宁的办公室在一楼,当他望向窗外时就可以看到裴惊。裴惊似乎也在俯视着他。
每当隔着雨幕对视之时,夏宁都会产生一个极其荒诞的想法——此时的裴惊很像蒙难耶稣。他或许无罪,因为他看起来那么神圣。他或许无罪,但他一定有病。夏宁多年来接受的教育这么告诉他。倘若不能治好,那么裴惊面临的必定是牢狱之灾。因为他太高调,把喜欢夏宁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
在这个梦里,夏宁梦见裴惊挣脱了枷锁。他质问,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夏宁在梦里怎么也答不出。即使正确答案是不爱。
裴惊的订婚宴邀请了夏宁。他请来很多记者。那还是个连报纸都很时髦的年代,明天的报纸上一定会登录裴惊订婚的新闻。
酒杯相碰,夏宁微笑点头。
“夏医生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够意思吧?这场订婚宴,就当是为你高超的医疗技术做宣传了。”裴惊嘲讽地抬了抬下巴,“前途无量。”
当所有人鼓掌为这对新人祝福时。裴惊没有按照礼节亲吻未婚妻。所有人都在恭贺,却没人发现未来的新娘丽贝连笑都没有笑一下。裴惊也是面无表情。
说起来讽刺,裴惊和他的未婚妻竟是在戒同所相识。丽贝貌似更惨,她说她爱上了一名女修。听起来比裴惊还惨。
丽贝说她想出去,她不想再被这里的治疗手段强奸。他们答应一起出去。因为他们同病相怜,她的爱人视她为罪恶,他的爱人视他为顽疾。她的爱人想让她以死谢罪,他的爱人希望他药到病除。
订婚宴结束后,裴惊递给丽贝一支笔,“写信让她去教堂为我们的婚礼祷告。”丽贝的手在颤抖,“这是…犯罪。”“不,在这个世界上同性恋才是犯罪,我们无罪。”裴惊向后撩开西装外套,单手插兜,“即使强奸。”
丽贝似乎被他说服了,“不得不说,我一直很钦佩你的果断。凭什么痛苦的是我们?”
“我发誓上帝会祝福你们,你们看起来如此般配。”女修看向丽贝时满眼欣慰。裴惊转头看向夏宁,“夏医生也这么觉得吗?”
只要你否定,那么我伤害自己也绝对不会伤害你。
夏宁再次微笑点头,“天生一对。”“谢谢。”裴惊咬了咬后槽牙,他的枪藏在西装下。
婚礼结束之后,女修和夏宁分别上了两辆汽车。但他们都没有逃脱被绑架的命运,被押送进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逃出来的囚笼。
记录“病情”的双手被禁锢,规劝裴惊重新建立“三观”的柔软嘴唇被堵住。夏宁的大脑清醒无比,身体却在药物驱使下极尽淫荡。他被脱到一丝不挂,他身上布满吻痕。
裴惊眼中爱意已然扭曲癫狂,他扼住夏宁的喉咙,看夏宁眼眶通红落下眼泪,只能求他放手的可怜样子。
裴惊用行动告诉夏宁,他接受的教育荒诞不经,他是个无能庸医。“这不就对了吗?你明明能被我操到高潮,你还装什么装?”
夏宁大脑一片空白,他反复告诉自己,是因为药物。不是因为裴惊。时至如今,他还是不愿意堕落。裴惊在这个夜晚尽情品尝罪恶果实。
裴惊和丽贝并非天生罪恶,但他们确实有驯化某人的天赋。
丽贝为裴惊倒了一杯咖啡,“想办法让一个感到孤独和空虚。”丽贝自嘲一笑,“我很享受这种感觉,我总觉得这样会给我带来成就感。我不再一文不值,不再被人轻视。我想让她把我当做救命稻草。”裴惊默认了丽贝的说法。
白桦树结上银霜时,他们的爱人已经变得温顺无比了。原因很简单,没有人可以在黑空荡的环境下永远存活。夏宁是个心思敏感的人,这也导致他比普通人先一步崩溃。
门把手转动,裴惊照例来送食物。夏宁缩在角落,他嘶声力竭哀求,别让我在这里,这里太空了。裴惊看了看被钉死的窗户,努力让眼睛适应这么黑暗的环境。他走近夏宁,“不要害怕。”夏宁沉默了好久,他拉住裴惊的衣服,“别让我空虚下去了,和我一起,做什么都行。”
裴惊缓缓勾唇,他捏开夏宁的嘴,塞进去一颗草莓。红色的汁液浸染薄唇。他们接吻,一个忘情一个恐惧。那激烈纠缠的唇舌像两条火焰,跳跃灵动,静默无声地燃烧。
窗外短暂的白光将他们照亮。他们像是在表演舞台剧,他们是最默契的搭档。他们又像是做着最隐秘晦涩勾当的罪犯,夏宁成为了裴惊的共犯。
夏宁颤抖着抱紧裴惊,这几个月过去他已经快疯了。一个人,没有任何娱乐,甚至没有光。他真的要被逼疯了。现在裴惊伸出手,那就是他的救世主。
夏宁昏厥之后又苏醒,他精疲力尽,嘶哑着嗓子问躺在他身边的裴惊,“要怎么样,你才能让我走出这间屋子?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与我成为共犯吧。”
以后的每天,夏宁都会在家等着裴惊,他拥有了自由,但现在的他觉得自由比不上裴惊的任何东西。他愿意属于裴惊,也成为了裴惊的永恒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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