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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梦，今天莉亚并没有喊她，出去的时候便看到桌子上的早餐，而莉亚在摆弄国际象棋。谁都没有说话，安静又和谐。

两人持续了几天这种互不打扰的相处方式。

这天中午，伊琳对摆弄旗子的莉亚说:“莉亚，谢谢你这几日的收留，今天……我或许可以回家了。”

“嗯。”莉亚回答了伊琳，注意力却还是集中在棋子。

两人之间的交流又趋于平静，就在空气静谧又尴尬的时候，莉亚停下了动作，转过头来对着伊琳开口:“我陪你去，会下棋吗。”

“抱歉。我不太懂。”

莉亚并没有在意这句话，而是自顾自的喃喃自语:“你看，一场残局，致胜的关键在哪里呢？”

伊琳很迷茫，她听不懂这些。

“走吧。”莉亚回过神来对她说。

—

只不过迎接伊琳的是熟悉的父亲的斥骂，还有她在家中的衣物如同垃圾一样被丢出来。

“滚吧，这个家不需要你。”前不久女人和男人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她白了白脸色，揪紧了手里的衣物。

“如你所见，莉亚，这次我真的无家可归了。”

“给你讲个故事。”莉亚这次并肩走在她旁边，“有个女孩，她喜欢雕刻，在参加一个富商的邀请回来后，便爆发了惊人的创作天赋，常常对着雕刻的作品喃喃自语，并为它们命名。家里的人都觉得她不正常，她父亲有一次愤怒中把她的作品全部扔下了阳台，女孩尖叫着跟着一起跳了下去，摔成了半身不遂。家人更觉得她不可理喻，索性送进了疯人院。女孩在那里被电疗，护工经常打骂她，她也渐渐相信是自己疯了。”

还真是…独特的安慰人的故事。

“那后来呢？”

“可能死了也可能逃走了。”

伊琳不寒而栗

—

躺在床上的时候，还能记得莉亚的那句话，“收留你？可能因为太孤独了，而且我们大概是同一种人。”

她闭上眼睛，不太明白这句话，不过已经没什么可在意的了，睡着了就不去想了。

意识模糊，身体好像有千斤重，“想杀了他们吗？”一片黑暗中传来低语，她在做梦吗？手中蓦然出现了一把匕首，闪着刺骨的寒光。

“你在犹豫什么呢？又该说你在心软什么呢，看看那个恶毒的女人，她对你非打即骂的时候可是不曾心软呢。”仿佛恶魔的低语近在咫尺，黑影从后面抱住了伊琳，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对‍‌‎男‍‌‎‌女‌‌‍‎‍，一动不动。

“瞧瞧，还有那个懦弱的男人，任由继母欺负自己的女儿，难道你不恨他们吗？”黑影抚上她的手。

她已经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什么，握着匕首的手不住的颤抖，却被看不见的人强制握好。

“恶人就要受到惩罚，忘了你可怜的母亲是被谁逼死的吗？”在听到后半句话后，伊琳再也忍不住了，不愿回忆起的往事又重现在脑海，她再也忍不住了，此时如同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匕首在两人的身体上进出数刀，刀刃剖开肉体的触感是那样真实，眼中的颜色只剩刺目的红。

“乖孩子，乖孩子。”她呼吸急促，从梦中醒来便听到这两句话，本该不在她房间的莉亚却抱着她一遍遍抚摸她的头发，好似在夸奖。

伊琳低下头，恍然间看到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粘腻的触感如此清晰，太像是真实了。

她脸色泛白，猛然间抽回了手。

--血是温热的。

像是受到惊吓那般，将染血的手死命的往衣服上搓。

可无论搓多少次，还是无法擦干血迹。

“不是我杀的...”

“还记得我讲的那个故事吗，她在绝望中和邪神做了交易，疯人院的人全死了，代价…大概是感情、天赋、血肉，一切她有的但微不足道的东西。”

“那个女孩是我，这个伪壳的身躯怎么样？”

伊琳睁大了眸子看着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莉亚，对方优美好看的唇形却吐出冰冷陌生的字眼。

“与我成为共犯吧，已经没有选择了。”

“直到——所有噩梦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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