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

-----正文-----

五

冰雪逐渐消融，初春到来，北狄军队终于发动了二次进攻。

北狄军队靠着强大的战斗力和地形优势，不断取得胜利，一路高歌着向前方前进。

谁也没能想到，战争的局面竟是一边倒，北狄军队如破竹之势不断深入攻克中原边境城市，而在最前线的张十三与杨十四也逐渐靠近京城。

这是杨十四的故土，他一切回忆的归属。

他已经预料到结局了。

京城，看似坚不可摧，却也在大部队的大势下被轻易攻破。

距离上次离开不过数月，再度归来竟是以侵略者的身份，杨十四感到好笑又悲哀。

长期战乱不断，百姓怨声载道，社会动荡不安，满目疮痍之中，除了黄沙与战火，剑影刀光之中，几乎不见一丝一毫生机。

每晚的庆功宴，杨十四都是中途便抛出各种借口，草草落寞离场，只留下继续欢庆的众人锣鼓响彻整夜。

而后，张十三也总会跟来，陪他一起去某处无人之地看星星和野花。

京城的雪已经化尽了，树枝上开始抽出新芽嫩叶。然烽火四起，昨日之舞台也早已在某一场战役中化烬，一切带有回忆的景色都隐于黄沙之后。

像是要把他所有的留恋都杀死。

盛夏再无蝉鸣，深秋满是萧瑟，梧桐叶又落了满院。

大街上全是昏黄的秋叶，铺在青砖石板上，红砖乱瓦上，残垣断壁上。

也落在杨十四的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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