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传来最新的文件，告诉我做好最后一次任务，就可以撤离精神监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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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阳光还是有点刺眼，我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裹好衣服走上大桥。

除了我的脚步声外，耳边一片死寂，行人仿佛定格的照片，顿在原地，保持着暂停前的动作。

“滴。”光子蓝屏跳动，是研究所打来的通告。

“三十秒倒计时，”女声没什么感情地播报道：“记忆修改备份传输中，接受请确认。”

我懒得回应，又喝了一口茶。

“接受请确认，接受请确认。”女声逐渐刺耳起来，伴随着眼前的红光闪烁。

“收到了，闭嘴吧。”我没好气道：“还有几秒？”

“请最后检查定位连接情况，倒计时十三，十二，十一……”

我调出定位地图，依照指示向前走了五米，跨过大桥栏杆。

“任务对象垂直距离二十三米。”

海风粗糙地刮过，我向下看了看幽蓝泛光的海面，在女声数到一时，纵身跳了下去。

海水冰凉的触感过于真实，沉到黑暗深处，我居然前所未有地有种不适。

大概是在这里呆久了，触觉反馈越发敏锐，等这个实验结束，我就能回到军备基地了，还是老岗位适合我。我这般想着，向定位点游去。

少年一动不动，蜷缩在海底，白色的衣摆向上翻动着，宛若垂死鸟类的翅膀。

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人，以至无需通过程序，就能辨认出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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