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十二月的这场雪，下得凛冽而盛大。

-----正文-----

0.

顾挽临回南京的第一天，就迎上了漫天的雨雪。

空气里冷得很，不大不小吹着风。他走在拥挤的人群里，撑着伞从轮船上下来，呼出来的热气都化成了模糊不清的水雾，往下一看，两只手都是通红的。

顾挽临下了阶梯，看见不远处等着接人的管家。老人的两鬓添了许多白，抬头看见顾挽临，面上露出了一个真切的笑。他三两步来提过行李，搬到车上安置好。

“夫人在给您炖鸡汤，一会到了家就能喝上。大小姐去北平了，得过年那会儿才能回来。”管家拉开车门，看着顾挽临坐进去，上下打量着人，略带欣慰地说，“好久没见少爷了，看着里外都长了不少。从前我带着你出门，还是那样小的小孩，一下就大了......回来了就好。”

“您早些上来吧。天气冷，这雪要大了。”

顾挽临笑了笑，摇开小半窗户，风和雪就从这里冒进来。

他也不怕冷，就这么吹着细雪往外看，临近到家时，发现巷口的树底下开着一簇白花。

1.

南京十二月的这场雪，下得凛冽而盛大。

这是连着下雪的第五日。傅衍得了小半日空闲，坐在室内喝茶，大雪天的冷意从墙壁的缝隙中透进来。他这会儿的茶水滚烫，喝下去把心肺都给熨烫温热了，倒是不太冷。

傅衍喝了几口茶，觉得有些涩，手腕往下一覆，瓷杯盖将剩下的大半茶水掩住。他抬起眼眸，一眼看见窗外满眼的白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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