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良苦

在元宵节的尾巴尖尖上祝快乐团圆！过了今天年就过完啦，祝接下来的日子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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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笑今天加班晚归，齐恔大敞房门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放空，等听她回来的动静。

不知到了几点，忽然隔着距离响起钥匙转开门锁的动静。身体比大脑更快打破惯性坐起身，然后意识才反应等的人回来了。

他耙了耙凌乱的头发下床，刚走到房门口，却传来一男一女两道声音正说话，女声熟悉至极是祁笑无疑，而男声也正日渐熟悉——

是周思律。

齐恔脚步停顿，不自觉抓紧了门框，就听见祁笑语带埋怨：“你站那儿别进来了。”

很滑稽，连她的埋怨都让齐恔嫉妒——祁小姐那么礼貌大方，能让她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人得有多亲近。所有他未曾得到过的都让他向往。

周思律嗓音比工作场上所闻更和蔼，甚至还有一丝无奈的纵容：“知道了。真的不用进去打声招呼吗？”

“别了，他可能都睡了。而且被他看到你更不好……嗯？”祁笑脱了鞋走进客厅，就看到齐恔的房门洞开，黑暗的门口影影绰绰有个人，不禁吓了一跳，“……齐先生？还没有睡？”

齐恔回神，长吸一口气走出房间：“祁小姐，我怕你回来太晚。”

祁笑有点开心：“在等我？”

齐恔没回答，视线投向玄关，周思律正一脸无辜地回看他，更让他头晕目眩，机械般地开口：“没想到周经理会来，抱歉怠慢了。”

周思律理所当然般回答：“哪里，齐组长客气了。小笑受了齐组长很多照顾，我都没登门拜访感谢。”神色无奈地望向祁笑钻进的房间，“刚才一路上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进门。原先还不让我上楼，可是我觉得她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了总归不安全。”

“说得是。”齐恔淡淡一笑，“谢谢周经理送她回来。”

祁笑小跑着回到客厅，把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大手提包递给周思律：“都在里面了。”

周思律接过，作势要打开看：“我的文件也在？”

“当然。”祁笑迅速按住他的手，“回去再看，衣服、文件还有你宝贝的MD机都在。哦对了，MD机我怕碰坏，包在衣服中间了。”

“谢谢。辛苦你了。”周思律转而对齐恔说，“不好意思，齐组长能不能借我件外套穿几天，最近太冷了，我还没时间去买保暖的衣服。”

祁笑皱眉：“那你动动手指网购几件不就行了？”

“我还不熟悉国内的网站。”周思律笑道，“你帮我买？”

齐恔木着脸回房，从衣柜里随意拿了件簇新的大衣出来。两人身材相仿，他的衣服周思律确实可以穿，但是他真的会缺这一件？倒更像是在朝祁笑撒娇。

走回玄关，大衣先被祁笑拿了过去抱在怀里，很不舍得似的：“怎么拿新的。不用借他了，他自己会买。”又对周思律不耐道，“你快走吧。说好就拿个东西，这么多话。”

周思律一脸无可奈何地对齐恔耸耸肩：“那我走了。齐组长，抱歉打扰了。”

齐恔淡道：“客气。”

祁笑锁好大门，转身赶紧向齐恔道歉：“对不起，我们约好不带人回来的，我记得。因为他的东西在我这里，所以今天来拿而已……”

祁笑还待继续解释，齐恔却打断她：“没关系的，我相信祁小姐能处理好。”

他态度一如往常和颜悦色，祁笑却感到了其中丝丝的不自然。一怔间齐恔却已回到自己房间，也不见他开灯，房门无声关上了。

一阵孤独袭来，祁笑站在当地盯着紧闭的房门，没来由地想：他忘了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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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没开灯的起居室里昏暗幽静，齐恔一臂挂在椅背上坐得松松垮垮，双眸无焦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雨水过后雨水果然淅淅沥沥个无休无息，明明夜幕来得渐渐迟了，傍晚的天空依然灰蒙蒙。

却比齐恔的心更光亮些。

祁笑肩背挎包，一手拎沉重的笔记本电脑一手握湿漉漉的雨伞，手忙脚乱地掏钥匙打开门，入目就是室友寂寥的侧影。她已经几天没和齐恔说上话了，明明是理所应当的场景，骤然见到他竟有些紧张。

齐恔闻声转过头，表情空洞地凝滞了两三秒，才刚反应过来似地站起向她走来，止步玄关前时脸上已是同往日一般的和熙温柔：“我包了荠菜馄饨，还炖了一锅山药排骨汤。”说着接过祁笑的伞挂在伞架上，又拿走她手里的电脑包，“冷不冷，有没有淋到雨？我去下馄饨，洗完澡就能开饭了。”

祁笑见他态度如常，暗暗松了口气漾出笑容：“那我洗快点，现在又饿又冷。”一边往房间走一边脱围巾，“今天请假了？”

齐恔脚步微顿：“嗯。去年的年假剩下没用完。”

“我也没用完，早告诉我一声就和你一起请了。这天气可以在家烧烤。”祁笑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声音转低，像在自言自语，“怪不得今天路过研发部没找到你。”

齐恔心尖颤动，目送祁笑的背影回房关上门，呆站在原地片刻，才转身进了厨房。

※

祁笑刚吹干的头发乱蓬蓬带着少许湿气，穿件过膝的睡裙就急急跑了出来。齐恔将汤锅端上桌，转头就看到她这身打扮：“穿太少了，小心着凉。”

祁笑用发圈把头发随意拢在脑后，在桌边坐下：“热。冷了再穿。”

齐恔无奈，去阳台取了件已经烘干的家居外套回来，软声连哄带吓：“至少披一件。不然不给吃饭。”

祁笑仰头嘴角弯弯：“你都摆好桌了，能有什么办法不给我吃？”

齐恔相当有办法：“把筷子调羹藏起来。”

祁笑哈哈笑，自然地伸直双臂，齐恔犹豫一瞬，帮她穿上衣服。

这顿饭丰盛又下功夫，齐恔一整天在家亲手做了蛋饺鱼丸肉圆，煮在排骨汤里加进板栗竹荪萝卜小白菜，热融融满满一锅再配上个大馅足的馄饨，吃得祁笑浑身舒服。她最近几天总觉得齐恔在刻意躲自己，现在终于放心。至于擅自带周思律回来的事情，她憋在肚子里一直找不到机会详细解释，准备趁今天好好道个歉。

齐恔收拾完厨房，回到起居室就看到祁笑抱着靠垫蜷在沙发里，半眯着眼懒洋洋地晃着一只脚，神情闲适不知在想什么，可爱极了。

齐恔心口又甜又暖，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立刻被更沉重的疼痛压迫。

他瞧得久了，祁笑发现他呆立在门口：“怎么在那里不动？”

齐恔喉结一滚迈步走近，站在沙发前垂首凝视她几秒，得到一个疑问的挑眉笑容。

他缓缓坐在茶几上，出口的话仿佛不是自己说的：“抱歉，祁小姐，我……应该会搬走。”

祁笑刹那睁大眼睛，浑身都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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