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正文-----

外婆是一点多走的，她到最后都没能醒来再看任何人一眼。

她是去超市买完东西，坐电动扶梯下楼时被路过的年轻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从扶梯上摔下去了。据说当时就已经没有意识了，叫救护车并送她来医院的就是那个年轻人。

年轻人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此时抱着膝盖蹲在病房外的墙边，双目无神。舅妈和表弟在病房里哭，舅舅拄着拐站在病床边，垂着头没什么声响。

周泽楷坐在正对着病房的长椅上，坐在叶修旁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冷透了。

他的脑子里很乱，很多声音很多画面，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没在想表弟是不是又让外婆去买什么东西了，没在想那个年轻人会被舅舅要求什么赔偿，也没在想妈妈是不是会回来，他甚至没在想外婆。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站了起来。

叶修在闭目养神，昨天打完电话，叶修就开车接他到了医院，那之后叶修除了饭点出去了一下，其余时间都在医院里陪他。

“老师。”他轻轻拍了拍叶修的手臂。

叶修立即睁开眼，轻声问：“怎么了？”

“我们走吧。”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啊？”叶修愣了半晌，随即点头，“好。”

“外婆，我先走了。”他小声说。

他没去跟病房里的舅舅舅妈打招呼，就像舅舅舅妈当病房外的他不存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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