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真X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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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走了许久,途中谁也没有说话,丁真牵着珍珠在前面,我则默默跟在他俩身后。我们走到一片空旷的草地,正值冬天,万籁俱寂,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棕黄,澄澈的天空之镜高高悬挂,在人最远的视线里与脚下土地接壤,当置身于天地之间时,人才能认识到自己有多么渺小。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这一刻我才真正与苏轼感同身受。
"达娃,“丁真一声把我拉回现实,“上马。”"嗯?!"真正要骑马时我开始紧张了,"这就上了?不用做啥热身运动吗?"
丁真显然没理解到我的“热身运动”,可他看出了我紧张,便把珍珠牵到我面前,摸了摸珍珠的头说道:"你知道吗,珍珠是我,用我父亲最好的马,换的,它是我的家人。"他说着脸上也泛出笑意,他应当是很珍视珍珠的。
"我把你当朋友,珍珠也把你当朋友,有我在你怕什么?"他满眼认真没有一丝一毫的伪装。他总是在不经意处撩人,却总能让我意料之中的脸红,我从未预想到会接到如此直截了当的表白,大脑直接当机,只剩满口胡乱答应好啊好啊,仿佛是在回应求婚一般。
我一鼓作气踩上马镫,准备把我骑自行车的方法实践到这上面,但这显然是在异想天开。我刚放好左脚,抬起右脚时,珍珠就撂蹄子,试了三四次依旧失败。
"不是说珍珠把我当朋友嘛,为什么不让我上去。"我充满怨念的瞅着他,等着他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想到他居然嘿嘿一笑,贱兮兮地说:“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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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笑我!"我冲过来作势要打他,他也不慌不忙,背着手往后退,边退还边笑,定是存了心要逗我玩。
"好了好了,达娃别打了,"他佯装投降,"我帮你上马,你过来。”
我本以为他是要帮我牵制住珍珠不让他乱动但他却绕到我身后,我正想回头问他做什么突然腰间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量,我惊呼一声再反应过来,已经稳稳当当坐在马背上。"怎么样,骑马的感觉?"丁真问道,满脸写着赶快夸我。
"还,还行。"我结结巴巴地回答,"下次,要上马跟我讲一声,我做个准备。"丁真抓抓头发小小叹了口气,可能是觉得我这个汉族女人真是麻烦。
在马背上,我看得更远,珍珠走的很慢,微微颠簸也不会不舒服,反而产生一种飘飘然的愉悦。
看着在前面牵马的丁真,我发现他其实很高藏袍下结实的背眷勾勒出若隐若现的轮廓,视线转到他修长有力的手,由于用力捏住缰绳让他手上青筋微微暴起,刚刚他就是用那双手抱住我的腰,而且当时我的背似乎还贴着他的胸膛,想到这我的脸又开始发烫了。"丁真。"
他嗯了一声,没有回头。
"丁真,你放牛的时候无聊吗?""还好。"
"你放牛的时候会做什么?"
"嗯.跳锅庄。”他想了半天又加上一句,"跳一天。"
"你有喜欢的人吗?"“没有。”
"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停住了,低着头摆弄脚下的枯草,我在马上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回答。"我们是朋友….
我明白了,不想再听下去,赶忙岔开话题,"哎呀,开玩笑Dior,上当了吧。"我模仿着他的口音,摆出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继续骑马吧。驾驾驾。"我太慌张了,下意识学电视剧里用腿用力撞了一下马肚子,珍珠啼了一声,前蹄直接飞起,我整个人从马上翻下来,还好草厚,没有受伤,可这个意外就是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再也忍不住开始放声大哭。
丁真也慌了,他以为我受伤了,赶紧跑过来蹲下扶起我,拍拍我的腿,敲敲我的肩膀,问我有没有哪里受伤。我抽噎着摇头,然后又点头,他被我搞的不知所措,我抽抽搭搭的说自己没有受伤,只是摔得有点疼,他松了口气我泪眼婆婆地看着他,肚子里有千言万语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也许是看我怪可怜的,丁真拽着袖子小心翼翼地给我擦眼泪,看着他笨拙又认真的样子我不禁笑出声。
囍真的是首好歌,那句“你看她哭来着,你看她怎么哭着笑来着"不正是现在的我嘛,为什么我在他面前总是像个滑稽的小丑。
看我笑了,他也跟着笑起来,我们俩就像傻子一样坐在草地上笑,珍珠站在旁边反倒是最正常的.…..
下午五六点左右,丁真送我回到酒店,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跟他说我想抱抱他,他没有拒绝,并主动抱住了我。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跟我讲:"达娃你是个好人,格聂神山会保佑你的,扎西德勒!"我差点又要泪崩,我多想在他怀里待久一点哪怕再多片刻,但现实总提醒着我,他不属子我,我不是他等的那个人。
我伸手搂住他的腰,这是唯一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拥抱,也对他说了句“扎西德勒”。再见了,我心爱的少年,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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